“哐當(dāng)”一聲,驚疑直下,段森直接便站了起來,身后凳子翻倒在地。
“小森,怎么了?”奶奶頓時被嚇了一跳,心想這孩子是怎么了,一驚一乍的。
段森恍若未聞,伸手揉了揉雙眼,定睛再看,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難道是自己眼花了?方才奶奶眉心那一抹青黑之色,怎么不見了?
那青黑色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奶奶眉心?是不是什么不好的預(yù)兆?
段森心中連連發(fā)問,卻又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錯。
最關(guān)鍵在于,在他看到的無字線裝書那兩頁中,對于眉心隱現(xiàn)青黑之色的狀況,并沒有什么描述。
段森心中有些發(fā)慌,伸手抄起那本兀自線裝書“嘩嘩嘩”地亂翻起來,可此時不比剛才,他心里越是著急,就越看不清那書中文字,眼之所見,已經(jīng)成了亂糟糟黑烏烏的一片。
“小森,你沒事吧?”看著孫兒的反應(yīng),奶奶也緊張起來。
段森這才聽到奶奶的聲音,停下手上動作,勉強(qiáng)擠出一個笑容:“沒……沒事,可能是又丟了工作,心里有點煩。”
說完之后,他把手中書往床上一扔,擺好凳子坐了下來。
“工作的事情勉強(qiáng)不來的,反正你還年輕,以后有大好的機(jī)會,不要著急?!蹦棠贪参康馈?br/> “嗯。”
段森點了點頭,雙眼一直盯著奶奶的眉心,可是,那青黑之色卻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他還是有點不放心,問道:“奶奶,這幾天您感覺自己身體怎么樣?心口還疼么?”
“最近好多了呀。小森,上次你幫我抓的那幾副中藥效果很好,我這幾天吃得也多,睡得也香,胸口不發(fā)悶,心口也很少疼了。就是啊……那藥實在有點太貴了,每次煎藥,我都心疼得不得了?!蹦棠痰?。
“身體健康最重要!藥錢您不要操心,我這不在酒吧上了幾天班,雖然不干了,可工資他總欠不了我的吧,今兒我再給您抓點藥去?!?br/> 聽得奶奶的話,段森心中懸著的石頭稍微放下了些,不過仍然不敢大意,他決定盡快在短時間內(nèi)把那本線裝書讀完,看看里面有沒有對眉心隱現(xiàn)黑青之色這種情況的記述。
祖孫倆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上午十一點鐘左右的時候,段森出了門,直接奔他工作了近一周的酒吧而去。
俗話說,一分錢難倒英雄漢。雖然,鈔票這種東西散發(fā)著俗之又俗的銅臭,讓無數(shù)心高氣傲的“有志之士”鄙夷唾罵,不過,想要在如今社會生存下去,離了這東西,還真的是不行。
經(jīng)過昨晚一役,段森的想法也變了。
他發(fā)現(xiàn)自己以前實在是太好說話了,甭管做得有多努力多好,兼職賺來的那點錢,幾乎沒有不被克扣的。克扣倒也罷了,往往臨走還被那些奸商們鄙夷嘲諷一般,這他妹的,是個人心里都要有點火氣。
忍了那么久,憋屈了那么久,總要爆發(fā)一回吧?
反正段森心里已經(jīng)拿定主意,只要那酒吧老板今天敢克扣自己一分錢,他就照著昨晚楓下街那規(guī)格,好好幫對方清清場子。
先坐地鐵,后換公交,橫穿了小半個濱州城市,等到了“叢林浪人”酒吧樓下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中午一點了,段森心里憋著一股氣,黑臉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