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冷哼一聲,仆人便站立在旁側(cè)。
“啊哈哈,今天這是怎么了?我一進門,就碰見你們一幫人這般冷臉子對我?”來人并非旁人,而是權(quán)傾天下、大名鼎鼎的西漢權(quán)臣霍光。
貴婦人一聽,立馬就將陰沉布滿臉面。
霍光一進門就見自己的夫人這般冷臉,立馬感覺不妙。
“夫人!”霍光上前給夫人抱拳鞠躬行禮。
“哼!”貴婦人扭臉不去看他。
“夫人!”霍光移步來到另一旁行禮。
“哼!”
熱臉貼了冷屁股。
“哎呀,夫人呢!我到底如何得罪你了?你這般對我?”霍光急得雙手一拍,問到。
“你沒得罪過,是你那部下的人差點兒用馬蹄子將成君活活踩死!”貴婦人說著嗚嗚地哭了起來。
“什么?誰如此大膽!”霍光一聽這話,臉色立馬就布滿了陰云。
此時,躺在床上的霍成君說到:“爹,是一個左臉厐有一道紅色傷疤的人。他的馬兒已經(jīng)抬起了前蹄子要踩死我?!?br/> “???他竟然這般不要命了,我要親手剁了他?!被艄獗┨缋?。
“還要誅滅他的九族!”貴婦人不忘補上一刀。
“哎!成君沒傷到你吧?”霍光屏退下人,自己坐在床沿上,詢問閨女。
“我倒只是崴了一下腳?!?br/> “哦?重不重,讓爹看看?!被艄饪吹介|女的腳踝腫成一個紫茄子,立馬心疼地直搓牙花子。
“要不是那位俊俏的公子護著我,恐怕我此時早已沒法見爹娘了!”霍成君說著開始摸起了眼淚。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環(huán)兒呢?”霍光頗為憤怒地問到。
“老爺,小環(huán)兒已經(jīng)受了責罰,現(xiàn)在昏死過去了。”一位仆人近前一步說到。
“哦?事情到底怎么回事?”霍光問到。
那位仆人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期間,霍成君不忘添加點兒對那公子的夸贊。
“此人真是英雄蓋世,改天把他交到我面前,我要重重賞他。只是這個‘劉病已’的名字,看樣子不像是當朝世家的子弟,皇家也并無此男丁。莫非是尋常老百姓?”霍光撫著美髯,思索到。
“哎呀,爹,管他什么世子,窮老百姓的,只要爹一句話,他不是世家也是世家!”霍成君不耐煩地說到。
“這確實如此,但此人品行如何,爹爹還要仔細地觀察一二?!?br/> “你那邊通過了,我也要把把關(guān),另外啊,咱們不嫁閨女,只娶女婿。這是咱們家的規(guī)矩。”
“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霍光拍著夫人的肩膀,勸慰到。
“還要那個傷疤男!”夫人嗔怒到。
“他啊,無名小卒,老夫動動手指,就能取了他的性命?!被艄庹f完這話,思量一番,“今日里他隨趙充國前來上朝,稟告匈奴之事。我要動他,目前非易事,我可以調(diào)虎離山,進到我的麾下,才好辦事?!?br/> “怎么了?又要打仗了?”貴婦人虎目圓瞪,驚異地問到。
在“書畫院”,劉病已心里不知道怎么解釋“學富五車不做官,不如回家賣紅薯”時,突然想到這些文人騷客往往五谷不分,五體不勤,忙解釋到:“一種我在外地看到的山中野果,當?shù)乩习傩罩钢u這種稀奇野果換一些吃的?!?br/> “哦,原來如此!”張敞恍然大悟。
劉病已這才如釋重負。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學富五車不做官,不如回家賣紅薯’?!钟袑W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病已小友真是妙語連珠??!”張敞夸贊到。
劉病已這才意識到這個時代的語言真是匱乏。
不得不在以后說話時加以小心了。
“病已小友,你既然提到了‘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可有比當下的種種推選機制更好的方法?”有人終于問了劉病已想發(fā)揮的問題了。
“其實很簡單,我們讀書人每日必做的事就是讀書,要想選拔優(yōu)秀人才,就以書為題,考取知識是否淵博,考取針對當下難題是否有合理策論,考取針對面前之景致作畫一幅,是否畫中有話,言明志?!?br/> “如此按優(yōu)劣差排名,鄉(xiāng)取前一百名,參加縣試,縣試前五十名參加殿試,殿試前三十名參加皇帝當面命題的策論,最終決出前十名來,為全國學子之楷模,當以此選拔優(yōu)秀人才!”
劉病已說完這些話后,突然覺得眼前的人都目瞪口呆地望著他,猶如看一個怪人一般。
“好!好!這才是我們文人的正確出路!”張敞這般忘情地贊到。
周圍石化的人突然爆發(fā)出了發(fā)自肺腑的響亮贊嘆聲。
“病已小友才是我們文人墨客的楷模!”
“開了千古之圣法,連孔夫子都要為之慨嘆呢!”
“天下文人有救了!”
……
眾人無不對劉病已一番贊揚。
“其實……這樣的考試不止會讓像我等文人墨客擁有成為國之棟梁的機會,還有學武之人。”
劉病已這般說,史游眼前一亮。因為他本身就是武夫出身,隨著年齡增大,才逐漸混入文學士子圈兒。就是因為這世道,崇文貶武的不良風氣,才讓他這么一個喜歡武術(shù)的人,有點兒棄武從文。
這是他心中的傷痛啊。
“這樣的人才選拔考試自然就分為文考和武考。就算是文考,不但要靠紙面上的策論,還要接受各級父母官的面試辯論,但不論什么考,殿試中選拔出來的名次,取前十名定官職,委以重任?!?br/> “好!”史游發(fā)出暢快淋漓的贊嘆聲。
旁人都十分驚愕地瞪眼看了看史游。因為這個刁鉆刻薄的老頭兒很少夸贊人。
“根據(jù)入圍,以及縣鄉(xiāng)殿的層級不同,可以將考試通過的學子劃分為秀才、舉人、貢士、進士。殿試中,綜合皇上面試與學子書面筆試的成績,可以分出前三名,命名為三甲?!?br/> “三甲?何為三甲?”有人問到。
“所謂三甲,第一甲三名,第一名稱狀元,第二名稱榜眼,第三名稱探花,皆賜進士及第。第二甲若干名,賜進士出身。第三甲若干名,賜同進士出身。三甲皆張掛黃榜公布,蓋皇帝玉璽印章,可以稱之為‘金榜題名’?!?br/> “好一個金榜題名!好??!”眾人聽聞,眼中大放異彩,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被寫在黃榜中,被天下讀書人瞻仰、羨慕、崇拜。
“哈哈,不過,女子也可以考試,比如考考刺繡。”劉病已知道,中華民族的刺繡起源很早,文獻記載創(chuàng)于虞舜,考古出土遺物目前發(fā)現(xiàn)僅到商周。但考究來看,周代尚屬簡單粗糙,戰(zhàn)國漸趨工致,漢代開始展露藝術(shù)之美。東周已設(shè)官專司其職,至漢已有宮廷刺繡。
刺繡的發(fā)展與絲織業(yè)的發(fā)展緊密相關(guān)。眼下的時代,絲織造業(yè)發(fā)達,又當社會富豪崛起,將這華貴的絲質(zhì)衣服視為高消費產(chǎn)品,引領(lǐng)了奢侈又豪華的消費之風尚。
觀看著眼前這些有頭有臉的人,身上的著裝皆以絲織為主,雖然比起后世的機械制造工藝品的精細度差遠了,但足見漢朝絲織業(yè)的發(fā)展程度。
“哈哈,病已小友這般說,那些農(nóng)民們也當考試了?”
本來一句玩笑話,劉病已則不慌不忙地答道:“當然可以了,他們可以考農(nóng)耕技術(shù)資格證!論種植的莊稼畝產(chǎn)數(shù)和糧食品質(zhì)高低定等級。等級越高,主家給予他的獎賞就越多,交的賦稅就越少?!?br/> “哈哈!好一個奇思妙想!”
……
眾人被劉病已這般一戲謔,鬧得心情舒暢,氣氛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