箏,戰(zhàn)國時興盛于秦地,李斯《諫逐客書中》述及秦國樂舞的一段說:“夫擊甕,叩缶、彈箏、搏髀,而歌嗚嗚快耳者。真秦之聲也?!彼怨~也稱為秦箏!
秦箏何人所造?
這個問題向來眾說紛紜,一般認(rèn)為是秦朝蒙恬所造,但唐朝的杜佑在《通典》里對此提出過疑問,霓虹國的田邊尚雄在他的《東洋音樂史》中就提出了箏是戰(zhàn)國末期從西方傳入秦國的觀點(diǎn)。但霓虹國的另一學(xué)者林謙三則認(rèn)為田邊尚雄的論據(jù)不足。所以秦箏之父的名頭,很可能在將來要落到另一個考據(jù)大國棒子國的手里了。
至于彈箏的指法有很多種,但無一例外,最常用到的就是指甲。古時彈箏與后世不同,用的是肉指而非甲片之類的假指。最早出現(xiàn)用假指的記載,見于宋?陳餳《樂書》,其《鹿爪箏》一目云:“梁羊侶素善音律,自造采蓮歌,頗有新。致妓妾侍列,窮盡奢靡。有彈箏陸大喜者,著鹿骨爪,長七寸,古之善箏者不獨(dú)此也。”
此時的楚國或許還沒有鹿骨爪出現(xiàn),或許已經(jīng)有了但宋神妃并不習(xí)慣使用,所以在彈箏時造成了指尖的殘缺。徐佑的前身是一個武夫,對音律之事一竅不通,在記憶里也就沒有這方面相關(guān)的記載。
不過,何濡觀指裂而判斷出宋神妃的真實(shí)身份,雖是牛刀小試,但管中窺豹,可見一斑,這份智計(jì),果然不負(fù)陰符四相之名。
千琴今天是跟何濡杠上了,小女孩都是記仇的人,分外看不了他得意,小聲嘀咕道:“說不定私下里見過神妃阿姊的樣子,故意裝作不認(rèn)識。有些人呢,就愛故弄玄虛來抬高自己,沒得讓人惡心……
她的聲音恰好能讓房間內(nèi)的眾人全都聽到,可這次卻像是集體聾啞了一般,沒人接話,也沒人搭理她,一時都陷入了沉默當(dāng)中,氣氛開始逐漸變的有些尷尬。
何濡是絕對不會管氣氛如何的人,老神在在的低垂著頭,任誰也看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宋神妃也許是調(diào)節(jié)氣氛的高手,可她自從跟了郭勉,已經(jīng)不需要以色相示人,行事只看自己的喜好和心情,這會她的眸光只在何濡的臉上徘徊不去,似乎對他這個人十分的感興趣,哪里還有心思搭理別的事?
徐佑左右看了看,笑道:“既然大家說開了,也不必因此傷了和氣,畢竟我們來此是想幫忙,而不是添亂。女郎如果信得過我們,能不能請詹女郎出來一見?”
宋神妃從何濡臉上收回眸光,道:“真是不巧,四娘昨天一早就去了別處辦點(diǎn)小事,今天能不能回來還是兩說。至于我為何要冒用她的身份,一來是聽到有乞兒要來報(bào)恩,覺得有趣;二來嘛,也想聽聽乞兒口中聲聲說的天大的忙,究竟為了何事?,F(xiàn)在看來,我這次胡鬧,卻是胡鬧的對了,不然與諸位郎君失之交臂,可要誤了四娘的大事?!?br/>
徐佑見何濡還是不答話,想必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不見到正主是絕對不會開口談?wù)碌?,并且心中也有許多疑問要跟他私下溝通,當(dāng)下也沒跟宋神妃繼續(xù)閑聊的興致,站起身道:“既然如此,那么先行告辭,等詹女郎回來后,若是有了應(yīng)對的法子也就罷了,若是一時計(jì)短,想聽聽我等的拙見,可派人到至賓樓里知會一聲?!?br/>
說完對宋神妃施了一禮,轉(zhuǎn)身往門外走去,何濡緊跟其后,卻是連禮數(shù)都免了。左彣走在最后,他出身奴籍,慣做逢低的姿態(tài),道:“我們初至錢塘,諸事紛雜,所以兩位郎君性子急了一點(diǎn),并沒有別的意思,失禮之處,我在這里代致歉意?!?br/>
宋神妃目送徐佑三人的背影消失在外面的青石小路上,唇角溢出一絲笑意,道:“有趣,實(shí)在有趣……”
千琴俯下身子,揚(yáng)起了臉蛋,雙手放在宋神妃的臀側(cè),輕輕的用手捏了一捏,隔著薄薄的紗裙透出誘人的形狀,低聲笑道:“我家神妃阿姊可是從來沒在男子身上吃過虧的,今天被人家視若無物的感覺如何,是不是連貝齒都快要咬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