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烹茶的架勢很正,比一般人都要正得多,見多識廣人老成精的人就是這樣,經(jīng)歷得多了本事也就多了,隨便拿出一樣來都可以讓人敬佩他的~щww~~lā
手里捧著茶盞,陳進才努力去感受其中的意韻,竟什么也沒感受出來。
“都說茶為滌煩子,酒為忘憂君,又說文人烹茶只為心清、心靜、無煩憂,又說韻味美妙撫人心,可為何從初識茶,到如今,卻沒有感受過這等韻味?”
陳進才的疑惑,云老并沒有馬上回答,他只是輕輕捧起茶盞,再慢慢閉上眼睛輕嗅,似在品味茶香。
不知為何,陳進才本來有些煩躁的心居然隨著云老輕緩動作而慢慢平靜,慢慢淡然。
“你雖知未來,卻對明心見性一道遲遲不得其門而入,就如此時盞中茶湯?!?br/>
云老慢慢品下盞中茶湯,虔誠般模樣把手里茶盞放下,才緩緩說道:“就如那關(guān)外放牧的牧民,若少了茶湯他們可能會由此致病,此茶湯對他們來說只是去油膩排腸中毒的良藥,與靜心何干。”
“農(nóng)夫日間勞作,熱毒汗如雨,水吃多了肚中晃蕩但還是會渴,如此時來上一大碗茶湯,立時消渴潤心肺,此茶湯對他們來說只是解渴之物,與靜心何干?”
“如大郎所說,從初識茶湯到如今,卻從未感受過茶湯靜心之作用,確是大郎錯了?!?br/>
“靜心的不是茶,亦不是烹茶的過程,而是大郎的心從來就沒想靜過?!?br/>
“若心想靜時,煮水且聽那珠爆之音,磨餅且感其粗細之別,烹煮且觀水中色澤明暗,品時嗅其香以怡神、食其味以回甘,品罷袖手以稱禮儀?!?br/>
“如此種種,哪一種不是非得靜了心才去碰觸,是以,并非是烹茶以靜心,而是約束自己之心猿意馬才去烹茶?!?br/>
云老的意思在心,若你心想靜時,烹茶時才能靜下,若你心不靜時,縱使你烹茶千遍也不過是用來解渴罷了。
突然陳進才想到了別人都能練到內(nèi)氣,而自己這個把這些理論從現(xiàn)代帶到古代來的人,到頭來卻一點也沒練到。
原來,不過是信與不信之間。
陳進才從現(xiàn)代來,在那個年代,網(wǎng)絡(luò)的發(fā)達,讓地球上哪怕是一個小角落里發(fā)生的事也能在短時間內(nèi)傳遍整個地球。
在這些海量的信息里,有真有假難以讓人分辨,在這有真有假的信息里,有著數(shù)不勝數(shù)的功法。
從來沒有人想過在網(wǎng)上找來的這些功法會讓自己練出點什么東西,誰都知道那是假的,所以也沒幾個人去練。
于是,那些功法只不過是古代人留下來的精神糟粕而已,專家們都是這么說的。
在現(xiàn)代時陳進才也是練過一段時間這些氣功的,可是很遺憾的是,什么也沒有練出來。
不過當(dāng)時陳進才也只是試試而已,心里就對能練出內(nèi)氣心存懷疑的。
現(xiàn)在聽了云老一席話,一個堵在他心中已經(jīng)好幾天的問題迎刃而解。
原來,由始至終,自己從來就沒有相信過這些東西能練出氣功,或者說是內(nèi)力。
心里始終都覺得這些只不過是小說家寫在書里娛人一樂的東西罷了,卻從來就沒想過這些理論居然是可以的。
想到這里陳進才不由得想起歐洲的一個作家,他的《海底兩萬里》讓人們有了造潛艇的想法,他的《征服者羅比爾》更是給了那個現(xiàn)代直升機發(fā)明人靈感,并被那位現(xiàn)代直升機發(fā)明人奉為人生導(dǎo)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