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楓手執(zhí)血劍,疾步匆匆行至錦瑟身旁,神情萬般擔(dān)憂,將她扶身懷中枕于肩頭,半眸余光皆未落于我身上。
緊捂肩頭劍傷,鮮血溫?zé)峤谡菩模念^酸澀,苦笑不堪,后悔未同阿娘認(rèn)真修習(xí)這定身咒法,如若而今塵楓這定身術(shù)法能再遲一刻解開,哪怕僅有半刻,這錦瑟,便定然已沒了性命。
駐足原地,肩頭鮮血潺潺流出,浸透了赤色衣袖,縱然運(yùn)起止血咒,也并無效用,望向塵楓手中血跡尚未干涸的長劍,劍身通體幽藍(lán)之色,寒氣繚繞,劍刃刻有上古鎮(zhèn)妖銘文,同此前曾于古書中所見及的斷魂劍一般無二。
斷魂劍,斬妖除魔,為降妖一族承繼之人生世傳承的上古法器,若被此劍所傷及,無論傷勢如何,于妖族而言,皆為觸及元神重創(chuàng)之傷,極難愈合。
肩頭血流不止,意識愈漸模糊,赤色長劍自掌心消散至無,身形不穩(wěn),接連數(shù)步向身后退去,將而倒身之際,跌入一人懷抱之中,側(cè)頭望去,千山的面容隨之映入眸中。
于千山懷中,輕枕其肩頭,心覺安定,緩和雙眸,運(yùn)起體內(nèi)氣息,強(qiáng)撐住絲縷殘存意識。
“來者何人?”
“在下藥王誅草,這位是家徒千山,而這姑娘,是家徒之妹?!?br/> “她為何要傷錦瑟?”
“她因修煉之時走火入魔,便暫時失了心智,此番令這位姑娘受驚,著實(shí)萬般過分,可家徒之妹此番也已被你重傷,為補(bǔ)償姑娘,這一瓶我親自煉制的歸寧丹便贈予她,如此可好?”
未聽及塵楓回應(yīng),漸緩睜開雙眸,只見他并未接過歸凝丹,將錦瑟抱起后,便徑直離去。
塵楓離去后未過多久,千山小心翼翼地將我抱起,神情之間憂心萬分,只聽他輕嘆一聲,雙眸便愈漸模糊,隨之輕合,自千山懷中昏睡了過去。
再度蘇醒之際,窗外月色朦朧,已至深夜時分,身處千山居處的床榻之上,肩頭的劍傷已被千山處理包扎,但那絞心痛意仍舊未減半分,嘗試起身之時,抻拉到劍傷,痛意更盛,隨之悶吭一聲。
坐于床榻旁,手扶額角似正淺眠的千山,隨即睜開了雙眸,小心萬分地緩緩扶我安好躺下。
“覓凝姑娘,現(xiàn)今感覺如何?”?
“肩頭仍有痛意,不過,卻也無妨,千山,多謝你同藥王誅草,如若你二人那時未趕來,只怕……”
“師父當(dāng)初便料到,你許會不顧一切理清宿怨,便于那默翠之上施了咒,用以感應(yīng)你的生息變化,正因如此,我同師父方才能夠及時趕去相救于你?!?br/> 千山一語落下后,藥王誅草緩而邁步走入房中,手中似握有何物,行至千山身側(cè)后,將手中之物置于他掌心,側(cè)目望去,原是一白色瓷瓶,不知其中裝有何物。
“這歸凝丹,每日喂她服下一顆,連服七日,余下的,便留給她,以備不時之需。”
藥王誅草說罷,轉(zhuǎn)眸望向于我,未再多言,點(diǎn)頭示意后便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門,而后,千山便喂我吃下了一顆歸凝丹,服下后,覺肩頭傷處痛意確是緩解了幾分,這歸凝丹的效用同綾羅丹倒是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