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打開盒子一看,果然有一塊木牌,上面刻著一個乾字。
“那是乾易宗的門牌,有了它,你就可加入仙門。崔逸霖就是為了這個東西,殺了我全家三十四口,現(xiàn)在我明白了,原來他還有個孩子,別人都以為他孑然一身,卻沒想他早已娶妻生子,瞞了這么多年還偷偷建了地道,果然老謀深算,看來他打這木牌的主意也不是一年半載了?!?br/> 果真是師傅殺了他全家?唐寧心緒不寧問道:“茹茹是不是你們劫走的?”
“要有那么大本事,也不會讓崔逸霖這狗賊逍遙這么久。唐寧,我說過,你是我唯一的朋友,趕緊走吧,去乾易宗,或許還有機會見到她。”顧承乾淡淡道
“師傅要我交給師娘,我不能有負他的遺愿?!?br/> “別傻了,你知道有多少人為了這塊木牌弄的家破人亡嗎?崔逸霖不過是利用你,你知道崔逸霖為什么一直將這木牌帶在身邊,不交給他孩子嗎?因為他做賊心虛,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查不到他,又害怕別人懷疑他,不敢貿(mào)貿(mào)然離開馬幫去見他妻子,更害怕別人順著他查到他妻子下落?!?br/> “就為了這一塊木牌,崔逸霖瞞著所有人娶妻生子,瞞著所有人偷偷建地道,苦心經(jīng)營這么多年,如今這木牌就在你手上,你卻想著為他做嫁衣,難道你不想再見到你未婚妻子了嗎?”
“這場雨下的正好,大雨過后足跡會被清洗掉,暫時沒人查的到你,趁現(xiàn)在趕緊走,馬幫所有忠于崔逸霖的人已被除掉,明天你的通緝令會貼在各個郡縣?!鳖櫝星f完轉(zhuǎn)身離去。
唐寧怔怔的看著他離開,又看著倒在地上披頭散發(fā)一身狼狽的崔逸霖,伸手將他眼睛合上,跨上那匹白馬飛奔而去。
走了好一段路,唐寧停了下來辨明了方向,折了跟樹枝狠狠刺了下馬屁股,馬兒吃痛,一聲大叫,往相反方向奔去
現(xiàn)在走大路肯定不行了,顧承乾說明日自己的通緝令就會貼在各個郡縣,如今只能走小道,翻山越嶺。
先得弄點吃的,不然得活活餓死在山上,唐寧往前走了幾里路,看見一大戶人家張燈結(jié)彩,便翻墻進去,摸進廚房,這戶人家應(yīng)該是這幾日弄酒宴,廚房里還留有不少東西。
在里面找了個布袋,裝了滿滿一袋食物,都是饅頭包子之類,又拿水壺灌了兩壺水,悄然離去。
天南郡他上次路過一次,因此知道大概方向,在自己的西南邊,晚上走了一宿,天亮后就找個隱蔽的地方睡覺,且不說全城都有他的通緝令,單說一個少年郎背著一個破麻袋不走官道大道,在山間小道獨行就讓人生疑。
唐寧晝伏夜出走了近一月才到天南郡,食物快吃完了就到附近的人家里偷點,有時候餓一餓也能挺得住,好在山間有溪流,不僅能保證飲用水,還能經(jīng)常洗漱洗漱。
城門口貼著他的通緝令,門口有士兵把手,怎么進城是個大問題,他在城外一大戶人家中潛伏了三日,藏著馬車下面,跟著這戶人家的馬車一塊進了城。
進城后他扮成乞丐來到廣義縣,裝作是投奔親戚的,打聽到西水湖畔木姓人家的住址,等到晚上偷偷翻門而入。
唐寧不敢敲門,怕引起左領(lǐng)右舍懷疑,只好撬開門鞘進去,方一踏入房間整個屋室突然亮了起來。
“等了你好幾日,終于來了,還以為你被官兵抓住了呢!”顧承乾將手上的火折子吹滅說道
唐寧看著他,想起那一日他也聽到了自己與師傅的對話:“師娘和師傅的孩子呢?”
“你覺得呢?”顧承乾面無表情:“放在這里,會腐爛的,味道不好聞?!?br/> “為什么要這樣做?”
“崔逸霖屠我全家無非是為了能讓他孩子去仙門,我會讓他得逞嗎,他死的太痛快了,所以我在他妻子孩子身上收了些許回報?!?br/> 唐寧雙拳緊握,怒不可遏:“為什么不通知官兵,木牌在我手上,這個功勞足可讓你平步青云?!?br/> 顧承乾笑了笑:“你準備殺了我嗎?以你的功力很容易辦到。”
唐寧雙目死死盯著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只有怒氣并無恨意,更無殺心。
“下一步要去哪?乾易宗嗎?關(guān)于劫持你未婚妻子的事情我很抱歉,雖然沒有成功?!鳖櫝星瑥乃磉呑哌^,徑直向門外走去。
跨過門檻的時候他頓了頓腳步低聲道:“唐寧,保重?!?br/> 唐寧回過頭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好一會兒,他拿出那個小木盒子打開,手摸著那塊刻有乾字的木牌,這牌子看似木質(zhì)卻非木質(zhì),也非石質(zhì),貌似粗糙摸上手卻光滑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