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知的是,他所拉扯的手臂正是易遲晚受傷的那只手臂。
易遲晚眉頭已擰成一團,痛得她唇色發(fā)白,她卻依舊耐著性子對蘇丞說:“世子,放手。”
蘇丞語氣堅決:“不行,你今日就得起來陪我玩?!?br/> 易遲晚的耐心逐漸被消磨殆盡,一時怒火攻心,用力甩開了蘇丞,大吼:“放手!”
蘇丞狠狠摔倒在地,驚魂未定,滿臉詫異,顯然他沒想到易遲晚竟會倏然發(fā)怒。
“對不起。”易遲晚見狀,心懷愧疚。
未等她觸碰到蘇丞,蘇丞倏然站起身來,他便嚎啕大哭跑出了房間,哭聲震耳欲聾。
趙立飛聞聲循來,關切問道:“世子,您怎么了?”
蘇丞哭訴道:“世子妃不陪我玩?!?br/> 易遲晚在房里聽得一清二楚,不免感到詫異,他竟沒有說出她方才推了他的事。
趙立飛說道:“世子妃生病了,沒有力氣陪您玩,我陪您玩吧,您想玩什么?”
“我想玩騎大馬?!?br/> 趙立飛好聲好氣地與他商談:“世子,大馬近日消瘦,實在承載不了您,要不我們換個游戲?”
蘇丞傲慢地昂起頭,不容反駁:“不行,我就是想玩騎大馬?!?br/> 趙立飛欲哭無淚,只好雙手趴地,雙膝跪地,笑容苦澀道:“好好好,大馬來了,世子請上馬。”
“駕!”蘇丞陰霾一掃而空,歡快地坐上趙立飛的后背。
卿王府書房
周甫將監(jiān)視的結(jié)果一一向蘇秉然稟告:“王爺,余大夫來過了,今日還帶來了一個小廝,不過老身已派人跟隨了一路,那小廝確實是余大夫的人,進了醫(yī)館后便再未出來。”
蘇秉然仍心存疑慮:“那宋尤心是否當真染了風寒?”
“余大夫開了一處藥方,不過藥方已被世子妃的貼身丫鬟拿去,現(xiàn)在應該在藥鋪抓藥。”
“去查查藥方是否是治風寒的?!?br/> 周甫領命:“是。對了,王爺,二少爺派人傳話,今夜亥時,明悅湖船上一敘?!?br/> “嗯,安排下去,亥時前在側(cè)門給我備一輛馬車?!?br/> “是。”
蘇丞坐在房里陪了易遲晚整整一下午,既不哭也不鬧,安靜得出奇,異乎尋常,易遲晚竟有些不習慣。
臨近夕陽,阿柔將藥煎好端來,苦味撲鼻而來,易遲晚不由蹙眉,心生抗拒。
雖說她這八年來嘗盡了人間疾苦,什么苦皆能吃,唯獨這草藥熬成的苦汁她是吃不下。
蘇丞察覺到易遲晚的抗拒,心生一計,從懷中摸出兩粒糖果,鼓勵她:“你乖乖把藥喝了,我就給你糖吃,糖吃進去就不會覺得苦了。”
阿柔隨聲附和:“世子所言極是,世子妃,良藥雖苦口,但喝下去您的身子便能痊愈?!?br/> “拿來吧。”易遲晚終是被勸服,接過那一碗黑乎乎的草藥,心一狠,仰著頭一飲而下。
蘇丞也立馬遞來那兩粒糖果,易遲晚塞進嘴中,果然令人作嘔的苦味逐漸消散,只剩甜香四溢。
蘇丞滿懷期待地看著易遲晚,詢問:“如何?”
易遲晚嘴角微翹:“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