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人群,林牧便陷入昏迷。
他受的傷實在太重,能在眾人前保持清醒,已是奇跡。
當林牧昏迷時,他斬殺喬家九大武者,重創(chuàng)武師的事跡,卻并沒有想象中鬧得沸沸揚揚。
起初,西川城是陷入一片沸騰,所有人都被林牧創(chuàng)造的奇跡感到震驚。
但很快,這消息就受到兩股神秘力量的鎮(zhèn)壓,根本出不了西川城,且城內(nèi)的相關議論也越來越少。
久而久之,此事所造成的影響力,便微乎其乎了。
三天后。
林牧終于蘇醒。
當他睜開雙目時,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一個熟悉又陌生房間。
陌生的是環(huán)境,熟悉的是氣息。
空氣清新,環(huán)繞著一絲甜膩的少女幽香,這氣息,他太熟悉了。
視線在邊上微微一轉(zhuǎn),很快便停下。
果然,在他身邊,坐著一個十四歲上下的少女,正用濕毛巾給他細心的擦著臉。
“小碗?”一開口,林牧發(fā)現(xiàn)自己嗓子似乎要冒火了。
“少爺,您醒了?”林小碗動作微僵,然后驚喜的看著他,喜極而泣。
淚水,滴落在林牧嘴邊。
他用舌頭舔了舔,笑著道:“正好口渴,味道不錯,就是有點咸。”
林小碗小臉微微一紅,破涕為笑:“少爺又胡說八道了。”
接著端起床柜上的茶杯,溫柔的給林牧喂水。
喝了大半杯水,總算解了燥意,林牧這才掃視四周:“小碗,這是哪?”
“風鈴藥閣,我房間啊?!?br/> 說到是她的房間,林小碗并沒什么不好意思,在她潛意識里,少爺睡在她的房間,是很理所當然的事。
經(jīng)過喬家的生死圍殺,林牧感覺自己看事情更透徹了。
林小碗這平平淡淡的話語,卻讓他感受到,這種淡如水的相處,才是最大的信任和依戀。
在這丫頭心中,恐怕早已把他和她,視為一體了。
原本他想感激林小碗求徐老頭來救他,現(xiàn)在卻明白,這種話沒必要說,也不能說。
說了,才是對兩人之間感情的傷害。
從今往后,不管是他救林小碗,還是林小碗為了他拼命,都是分內(nèi)之事了。
所以他很自然的問道:“徐老頭呢?”
“前輩和我交代過,等你醒來后可隨時去后院找他?!绷中⊥氲馈?br/> 林牧坐著輪椅,在林小碗推扶下,來到后院。
“來了?”徐老頭淡淡道。
“你們聊,我先去店里看看。”林小碗微微一笑,出去后小聲將門關上。
“你這臭小子,在女人緣方面,頗有老夫當年的幾分風姿?!笨粗中⊥腚x開的背影,徐老頭感慨道。
聽他這樣臭屁的話,林牧懶得搭理,反而道:“老頭,你和寧平安所在的寧家,就是當朝貴妃的那個寧家吧?”
“不愧是能讓喬家吃虧的小家伙,天元府別的年輕人和你一比,那智商簡直像被狗吃掉了一樣?!?br/> 徐老頭嘖嘖稱嘆,“說說,你是怎么猜到的?”
林牧眼里閃過一抹復雜之色,隨即又恢復平靜道:“天元府三大學院的名字,我也聽過,以七星學院的地位,還沒那個資格讓喬家讓步?!?br/> “如此向來,肯定是七星學院或者你的背后,有更強的背景,這是其一?!?br/> “其二,這燕國境內(nèi),姓寧的家族不少,但能讓喬家也忌憚的寧家,呵呵,答案已經(jīng)很清楚了?!?br/> “另外就是以你這老頭的性格,向來無利不起早,我可不信小碗求你,你就真會輕易出手,只能說明,你本身就有出手救我的意圖?!?br/> “能讓你這種強者出手救我,要么本身是更強的高手,要么有著極高的地位,而這種人,我林牧也只遇到過一個?!?br/> 林牧沒說出那人是誰,但在場兩人無疑都已經(jīng)知道。
“你小子說對了,兩個月前,貴妃殿下來過風鈴藥閣一趟,交代我暗中照顧一個人,不過不到那人生死時刻不得出手?!币娏帜烈逊治龅倪@樣清楚,徐老頭也不否認。
只是他顯得有些不爽,冷哼道:“哼,你小子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運,能讓貴妃看重?!?br/> 林牧笑了笑:“徐老頭,你怎么會認識貴妃?”
“以前的寧府,其實已經(jīng)覆滅了,現(xiàn)在的寧府,是貴妃后來重建的?!毙炖项^語氣幽然,“我呢,是前寧府的管家。”
“前寧府怎么覆滅的?”林牧皺眉,看來寧輕雨走到今天這一步,比他想象的還難。
“被上代燕王一紙圣令抄家的?!毙炖项^喝了口茶,“當然,今圣登基后,又平反了,所以貴妃才得以重蒙今圣召喚,一步步走上貴妃之位?!?br/> “前寧府被鏟除,說明貴妃沒有深厚背景,而且上面還有燕后,貴妃他在宮廷的處境想必很艱難吧?”林牧沉聲道。
“不錯,所以別看貴妃地位高貴,實則在宮廷中是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