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此時全然不知道武學(xué)院宗師堂的天字第一號已經(jīng)找上門來。他現(xiàn)在就站在距離松陽城南門大概一二里的路邊。他原本是想趕著回去參加武學(xué)院夏試的。
只要通過南門,經(jīng)過載茄坊,如果自己腳程夠快的話,應(yīng)該是能夠趕在夏試結(jié)束之前,趕到天鷹寺的。
之前撒腿狂奔的時候,李沐只恨自己沒有學(xué)會一門上好的輕功。而現(xiàn)在,李沐依然恨自己沒有學(xué)會一門上好的輕功。只不過,這前后兩種輕功的目的,大概是不同的。
前者用來趕路,后者,則是用來逃命。
李沐望著眼前那一群人,心里堵得慌。
“是武學(xué)院的人么?看著不像啊?!鄙虻[服了藥,又經(jīng)過了一夜休息,元氣好了許多。至少,他現(xiàn)在能夠扒著李沐的肩頭,數(shù)著對面的人頭。“不過,人數(shù)好像不少。”
李沐此時心中也差不多認命了。被誤認為是沈礫的同伙,他是很無奈,但是真的因為這事招惹來麻煩的時候,他想躲也躲不了。也只能去面對。
他沒好氣地說道:“不好意思,不是沖你來的。還是沖我來的?!?br/> 沈礫乜了他一眼:“我怎么覺得你這家伙惹的麻煩也不少?”
“我他娘的惹得最大的麻煩就是你!”李沐忍不住罵娘。因為他現(xiàn)在心情有些煩躁。因為站在那一群人面前的綠袍人,也因為站在鸚哥兒之前的那個人。
綠袍鸚哥兒,李沐認得他。昨日岳葉楓救下自己之后,曾經(jīng)向自己講述過此人的來歷。李沐將那一切記在腦中。他現(xiàn)在是漕幫的人,他的到來,便已經(jīng)說明了這一群人的身份。
只不過,李沐瞇起了眼睛,打量著身形十分纖瘦的中年男人??粗腥说恼疚?,似乎他才是這一群人的主導(dǎo)。
那人身量很高,所以更加顯得瘦了。
兩撇八字胡,讓他看上去有些古板。不過,看眉眼之間殘存的氣度,似乎年輕時也是一個人物。
李沐現(xiàn)在的實力,還沒有辦法看出這個人實力到底如何。但是就他帶來的那二十多號人來看,收拾李沐已經(jīng)綽綽有余。
“該怎么辦?”李沐心中盤算著下一步的行動。
“就是這個人么?”那男子也打量著李沐,他的問題,是給鸚哥兒的。
綠袍鸚哥兒還是那副陰郁模樣,不過他在回話的時候,多出了一分恭敬。
不管在哪個勢力,終究是以實力為尊。眼前這位,可是漕幫吃喝嫖賭四大天王之首的豬皇朱冬雍!雖然他和自己一樣是半路才加入漕幫,但是他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漕幫上下,無人不尊重。
“此人在昨夜還前來打探那女子下落,被我識破之后,猶自遮掩。所以我認定此人必有牽連。說不定可以順藤摸瓜,找出那女子的下落?!丙W哥兒說完,略帶小心地瞥了朱冬雍一眼。
朱冬雍摸著自己的胡子,臉上看不出陰晴?!斑@就是你找來的線索?”
“是?!丙W哥兒的身子躬得更低了。
“幫主和夫人連夜給我的消息,這次青云出事,你這個貼身保鏢難逃罪責(zé)啊?!敝於赫f得輕描淡寫?!氨緛砦胰ダ熘萋飞希隽诉@檔子事,只能改舵來了。這真的是很麻煩啊?!?br/> “豬皇,豬皇。是在下疏忽。郎舵主行事之時,讓我回避。小的也是沒有辦法啊。”鸚哥兒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因為朱冬雍話語中透出的語氣,十分不善。
“放心,幫中刑罰之事,我已卸任,交給酒鬼去管。到時候你該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敝於好鏌o表情地說這,一轉(zhuǎn)話頭,“昨晚你真的遇到那個家伙了?”
“是?!丙W哥兒連忙點頭道。
“憑什么認定?”朱冬雍看著他。
鸚哥兒知道這是自己的機會,連忙說道:“小的本來已經(jīng)將這小子抓住,可那人忽然冒出來,救走了這小子。那人的武功,分明是金剛寺武學(xué)路子?!?br/> “哼,就憑這個?金剛寺弟子可不少?!敝於豪浜咭宦暋?br/> “可能夠凝聚明王法相的人,應(yīng)該只有一個吧?!丙W哥兒如此說道,他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打探著朱冬雍的神色。只見朱冬雍眼眸一亮,他似乎來了興致,“你繼續(xù)說?!?br/> “是,那人擊傷小的,就走那小子之后,小的并沒有就此逃命,而是遠遠綴著,尾隨二人。結(jié)果剛好被我撞見他們與宗師堂的人動手。那人一開始……”
“等等?!敝於捍驍嗔他W哥兒的敘述。“你是說和宗師堂的人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