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計不明所以,但這位一看便不是凡人,于是老老實實去叫人。
很快,一個四十歲左右,蓄著八字胡的男人從二樓踩著急步下來,手里攥著那塊令牌,正是榮津閣的掌柜了。
掌柜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盯著玉沐堯許久。玉沐堯也不惱他,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從容地任由他打量。
這表情,這氣度,加上今天這身黑衣打扮,倒是像足了燕王花晏九。
掌故似確認了什么,伸手請玉沐堯上樓,語氣態(tài)度卻并不怎么好。
“您請二樓說話吧。”
玉沐堯率先上了樓,進了堂屋直接一甩衣擺,大喇喇坐在了主位。看得掌柜臉色又黑了一分,站在玉沐堯面前,語氣愈發(fā)不恭敬。
“您來我榮津閣所謂何事?”
玉沐堯輕描淡寫地睨了掌柜一眼,十足的上位者架勢,語氣平靜得像在與他拉家常,言辭間卻充滿了危險氣息。
“倒不知榮津閣掌柜這般榮耀,必定是父皇體諒你在天炎勞苦功高,特意免了你的規(guī)矩。”
掌柜饒是再不服氣,這么大一頂帽子扣下來也不敢接,只好敷衍行了個單膝跪禮。
“白文見過……公、主、殿、下!”
白掌柜故意一字一頓說出公主殿下四個字,諷刺意味十足,不等玉沐堯發(fā)話就直接站了起來。
玉沐堯表面不動聲色,倒是沒料到他知道自己身份。
自出生起,她就跟著阿娘在行宮生活,知曉她身世的人并不多。當(dāng)初又是被秘宣入宮,父皇行事狠辣,為絕后患,經(jīng)手之人早就不在世上。
事關(guān)重大,這白文不過是潛藏在敵國前線的暗探,父皇定不會告訴他這許多細節(jié)。思來想去,就只可能是那個人,是瞞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