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秦遠,邵老師的學(xué)生?!?br/> 秦遠很禮貌的與她握了握手,她的小手潔柔弱無骨,潔白細膩,初時握在手里很舒服,可接下來,秦遠卻如閃電般將手抽了回去。
他感覺與這白肖薇握住的地方,竟然傳來一股寒涼之意,像是針扎一般。
“嗯?”
秦遠怔了怔,那好像是陰氣,一個女人身上怎么會有這么重的陰氣呢?
白肖薇手停在半空中,略微尷尬。
“呃,不好意思,頭回見到這么漂亮的姑娘,有些激動?!鼻剡h自嘲一聲,很不在乎地往身上抹了點黑。
“哈哈,秦同學(xué)真幽默,你們?nèi)A大美女如云,我可算不得什么。”白肖薇笑盈盈說道,雖然自謙,但可以看得出還是很高興。
“呵呵!”
岳鎮(zhèn)海在旁嗤笑一聲,秦遠看都沒看他。
幾人相互介紹完畢,那個大高個叫岳鎮(zhèn)雄,跟岳鎮(zhèn)海只有一字之差,看長相也有幾分相似,想來是親兄弟堂兄弟關(guān)系。
邵老師笑瞇瞇點點頭,道:“都相互認識了,走吧,干活去,我先把丑話說在前面,這次可不輕松?!?br/>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秦遠四人連忙說道。
不遠處停著一輛雪佛蘭探界者suv,打開后備箱,三個50l透明大收納箱并排而放,隱約可以看見里面的東西被軟塑料紙分塊包住,滿滿三大箱。
秦遠走上前,抱住一個,邵連山和白肖薇剛想阻止,可秦遠已經(jīng)發(fā)力,將其抱起。
車身稍稍晃動,底盤小幅度上升,好家伙,足有百斤重。
若不是他昨天撿到那方地師天印,今非昔比,非把腰閃了不可。
“你小子倒是好力氣?!鄙圻B山略帶驚訝地說道,看著秦遠有些好奇。
孟浪過頭,一般人可不會那么容易將這一百多斤的東西抱起來,但秦遠騎虎難下,只能說道:“農(nóng)村出來的孩子,在家里干慣了重活,小時候也練過一些武術(shù),有點力氣,這一百來斤不算什么?!?br/> 實際上他抱著這一百多斤的箱子,還有很多余力,再來一個摞上,也能走上一段。
“這些文物可不是你們農(nóng)村的苞米土豆,更不是讓你耍把式好看的。”
岳鎮(zhèn)雄對秦遠的解釋很不以為然,指揮著自己的堂弟說道:“這人沒輕沒重,你過去搭把手,可別摔了碰了?!?br/> 岳鎮(zhèn)海應(yīng)聲過去,還不忘以“領(lǐng)導(dǎo)”的身份教訓(xùn)道:“你怎么回事兒,不知道這是出土文物,摔壞了你賠得起嗎?”
秦遠冷冷看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把文物扔地上了?”
他從來都不是打掉牙往肚子里吞的人,哪怕有邵老師和文物局的工作人員在,他也沒必要忍氣吞聲。
況且,正如他所說,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把文物扔地上了?
“你這人,我好心提醒你,你還跟我沖上了?!痹梨?zhèn)海看起來很委屈。
“哈哈,鎮(zhèn)海不要太敏感,有力氣不是缺點還是優(yōu)點,咱們這些考古工作人員,都要有一個好身體才是,不然日后發(fā)掘古墓的時候,在野外一連工作數(shù)個月,哪能吃得消啊!”
邵連山笑著說道,與冰冷的文物呆久了,偶爾看看這些小年輕打打鬧鬧其實也蠻有趣,不過他因此也對秦遠高看了兩眼。
岳鎮(zhèn)雄看不出什么表情,白肖薇微微搖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邵連山住在六樓,最頂層,哪怕是中間休息了一次,等到他們上去的時候,除了秦遠之外,其他人都在喘粗氣,那幾個搬箱子的男生,更是差點沒把舌頭給喘出來。
“到地方了,你們的身體可要繼續(xù)鍛煉啊,連我這個老頭子都不如?!?br/> 邵老師笑瞇瞇地說道,還真是臉不紅氣不喘,當然,他也沒有馱個百十斤的大箱子上來。
打開房門,客廳中擺設(shè)很簡單,沙發(fā)茶幾甚至連電視都沒有,只有一張巨大的桌子,從他八十平米的連通客廳與餐廳中橫亙而過。
桌子寬兩米四,長近六米,被一張巨大的白布覆蓋著,上面還擺放有刀尺試劑顯微鏡之類的物品,這就是他在家中的工作臺。
也可以這么說,他的家就是他的工作室。
幾人休息片刻,打開箱子,將里面的出土文物一件件擺放在工作臺上,好家伙,大大小小足有二百多件,全是青銅碎片!
大小不一,有巴掌大小,也有指甲蓋大小,銹蝕嚴重,還有許多沾了泥土穢~物,帶著絲絲難聞氣味。
“這是什么東西的碎片,損毀如此嚴重,還能還原原貌嗎?”陸小觀看到滿地的銹蝕金屬片,咧咧嘴,有些頭疼。
“吃這碗飯,就要端得住這個碗,沒有能不能,只有必須和一定”,邵連山笑瞇瞇道,隨口一句,便給幾人上了一堂課。
秦遠蹲在毛毯邊上,帶上一次性橡膠薄手套,拿起最大一塊,巴掌大小,也是銹蝕程度比較輕的青銅殘片,仔細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