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勇一向謹小慎微,哪見過這等膽大包天的弟子,那是仙君的雅秋苑,不是你家的胡同巷子,想去就去的。
他背著雙手一臉嚴肅地說:“你我沒有師徒緣分,就不必強求了,林銳,送走!”
這低年級小男生來真的?要是被送下山還怎么追查殺父仇人,萬萬不可!
蘇青之心里大急,張口就吐出一大口血,胸口的壓抑感舒緩了幾分,倒是見面前二人的神色更沉重了幾分。
趕緊挽救一下,今日說什么也得賴在這里,死纏爛打,就這么干!
蘇青之俯首跪地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徒兒既然入了一院,就斷無離開的道理,再說我留在這里能保命,下山就會被人追殺,會沒命的?!?br/> 眼看陳大勇面帶遲疑要開口,蘇青之搶先一步繼續(xù)說道:“我自小就父母雙亡,在平洲城顛沛流離,后來被表哥找到帶了回來。
結(jié)果,我表哥害怕我跟他爭家產(chǎn),礙于祖訓不能手足相殘。
他半是威脅地把弟子送入了靈虛派,如果膽敢下山回家,就別怪他心狠手辣殺人滅口了?!?br/> 保命?陳大勇心里一動,想到雅秋苑里仙君沉如寒冰的臉龐,不禁暗自起疑。
一個小小的弟子而已,緣何惹得他大動肝火?此事蹊蹺,怕是禍端,早早送他下山才是正理。
他正要再說,就見林銳磕頭如搗蒜,淚流滿面說:“仙君教導(dǎo)我們心懷慈悲,誅妖邪正大道,蘇師弟倘若下山遇害,午夜夢回您可心安?師父當年也是病弱之體,如今誰敢小覷?求您留下他吧?!?br/> 嘿?大師兄倒是很熱心這件事,總歸是個助力,蘇青之隨之跪了下來,哀聲說:“弟子不知何處得罪了仙君,我愿給他賠罪,求他開恩?!?br/> “病弱之體”四個字深深地打動了陳大勇,他想到當年自己的忍辱負重,莫非仙君是借這個由頭,是在發(fā)泄對自己的不滿?
想到此處,他豁然開朗,對眼前這個病弱少年生了幾分憐憫,嘆了口氣說:“為師替你扛著,回屋去?!?br/> 為師?這是允準的意思了?蘇青之打了一肚子的草稿都沒了用處,余光瞥見林銳沖自己暗暗比了個勝利的姿勢,她不禁對此人更添了幾分佩服。
話不在多,在精,他輕巧幾句話就為自己化解了危機呢,以后抱緊他的大腿準沒錯。
蘇青之爽快地多給了一倍的好處,一盞茶后,大師兄又送來了驚喜,他為自己爭取到了單人間。
你是天,你是光,你真是我的機器貓,哈哈,愛你哦,大師兄!
蘇青之笑的一臉燦爛,無比崇拜地說:“今日我才知道大師兄你如此神通廣大,真是令師弟嘆服,故事會,我出三倍的份子錢,三倍!”
林銳被他的馬屁拍的甚為舒爽,喝了口小酒,帶了幾分得意說:“要說看透人心,那時我的長項,就說你吧,我一眼就看出你..”
蘇青之心里一驚,面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說:“我是什么?”
林銳不知在顧慮什么,忽然收住話題,嘮嘮叨叨地介紹起門派的情況來,蘇青之總算對這個修仙第一大派有了一個基本的了解。
整個靈虛派分虛竹峰和玉珠峰,以劍修為主,最大的領(lǐng)導(dǎo)是冷千楊仙君。
下設(shè)七閣,有七名帶隊師父,六男一女,靈虛派的男弟子全在虛竹峰,而玉珠峰修煉的是女弟子,帶隊的新眉師姑閉關(guān)修煉后,女弟子就越發(fā)稀少了。
也是,靈虛派最精妙的劍術(shù)是攬月劍法,仙君又明令禁止女子不得學,幾個女弟子愿意來拜師學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