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光,十八歲起跟著霍爺,威武過也威風過。
剛剛才三十五歲的他,卻已經厭倦了江湖事,心甘情愿的做起了霍爺?shù)乃緳C,如若不然的話,市南區(qū)的天下就是他的。
在當司機的日子里無論是江湖事還是江湖人,曾光都是不愿去理會。
葉初九,是個例外。
態(tài)度囂張的同時,卻又知道尊重長輩。
手段歹毒的同時,卻又知道給人臺階。
身上既有年輕人的囂張跋扈,又有老油條的沉穩(wěn)從容,像他這種人,想讓人不感興趣都難。
葉初九面帶疑惑地迎上前去,有些糊涂地看著曾光問道:“光哥,這點了霍爺還沒睡?”
“霍爺?shù)故窍胨?,可你不讓他睡啊!”曾光冷笑著說道。
“呃……光哥,這話從何說起啊?!比~初九苦笑著說道。
“孫貴和高明都坐在霍爺?shù)目蛷d里,你說他怎么睡?好了,別說廢話了,趕緊跟我走吧!”曾光轉身就回到了紅旗車里。
葉初九二話不說,抬腳就跟了出去。
“霍爺只請楊妖!”曾光瞪了一眼跟在葉初九身后的林兵。
林兵為難地看向了葉初九。
葉初九無可奈何地笑了笑,道:“行了,你就在家歇著吧?!?br/> “坐后面去!”曾光呵斥住了準備拉開副駕駛門的葉初九。
對于曾光的話,葉初九倒是表現(xiàn)的不以為然。
不過林兵,卻是滿面驚容。
這輛牌號為東q8888的紅旗車,到目前為止,除了霍爺之外,還沒有人坐過車后座,因為沒有幾個人敢讓曾光給他們當司機。林兵哪里知道,曾光都已經給葉初九當過一次司機了。
曾光開車很快,也很穩(wěn),紅色的紅旗車,眨眼之間就消失在了林兵的視線之中。
林兵的眉頭緊緊皺到了一起,想到剛剛曾光說的孫貴和高明都在,他心里邊就是一百個不放心。猶豫一番之后,最終還是招呼了幾個小弟,開車朝著霍爺家的方向趕去。
“看來,我的話沒用啊?!鄙罡胍沟?,路上的車少的可憐,所以當林兵等人的車出現(xiàn)在大路上的時候,曾光就發(fā)現(xiàn)了他們。
葉初九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道:“當小的的,總得考慮的多一些,您說是吧?”
曾光從鏡子里看了葉初九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想抽煙就抽?!?br/> 葉初九很想抽,不過并沒有將煙掏出來,而是調整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道:“別了,省的把車里邊給弄的都是煙味?!?br/> 曾光沒有想到葉初九會這么說,有些吃驚地看了他一眼。
曾光一直在等,等著葉初九問自己霍爺找他干什么,可惜的是,葉初九沒有給他說出口的機會。
一路上,葉初九就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側目看著窗外那一掠而過的夜景。
直到車子駛進小區(qū),直到停在了霍爺家門前,葉初九都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靜靜的打開了車門走下車去而已。
曾光又驚又疑地看著葉初九,試探性地問道:“你不害怕?”
“怕什么?”葉初九一臉茫然地說道。
“呃……”曾光一時語塞,根本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六個在一塊的時候我都不怕,更別說只有兩個了。光哥,請吧!”葉初九恭敬地做了個請的手勢,曾光點了點頭,大步上前替葉初九打開了大門。
大門一打開,站在門口的那些高明和孫貴的小弟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坐在沙發(fā)上和霍爺寒暄著的兩人也是皺眉看了過來。
“來了?!被魻斆鏌o表情地朝著葉初九點了點頭。
葉初九咧了咧嘴,憨聲說道:“您老召喚,不來也得來啊。”
“來了就坐下吧,我這也沒什么好招待你們的,湊合著喝點茶水吧?!被魻斊届o的幫葉初九倒了一杯茶。
葉初九連忙上前,恭敬地接下了這碗茶,輕輕泯了一口后,就將其放到了茶幾上。
“您老有什么吩咐?”葉初九微微彎著身子問道。
“坐下說話?!被魻斨噶酥概赃叺纳嘲l(fā)。
葉初九這才筆直地坐到了沙發(fā)上。
葉初九坐下的時候,霍爺卻是站了起來,拄著拐杖圍著沙發(fā)踱了幾步后沉聲說道:“今天晚上的事情,高明和孫貴都跟我說了。叫你來呢,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你想怎么處理和他倆的糾紛。”
“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葉初九輕聲說道。
“葉初九,你這是什么意思?”孫貴說話的時候嗓門太大,直扯的臉上傷口做疼,那副疼的咬牙切齒的模樣,讓人看了就想笑。
從進門到現(xiàn)在,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兩人的葉初九,這才將視線落在了兩人的身上,輕笑著說道:“什么意思,孫總還不明白嗎?”
“你……”
“好了!”
霍爺不耐煩的打斷了孫貴,他瞅了孫貴一眼,生氣地說道:“你們是來找我?guī)湍銈冋f和的,還是想借我這地方開打的?”
“霍爺,孫貴他不是這個意思。”高明連忙陪著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