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的槍聲打斷了葉初九的話。
冷汗瞬間就打濕了后背,在驚恐之余,葉初九心中更多的是不可思議。
葉初九雖然是久居山林,但是并不代表他與世隔絕。
白楊鎮(zhèn)上行行色色的人,他也接觸過不少,由說他都是靠那在狼頭坡趁人之危賺到的錢打牙祭,所以跟白楊鎮(zhèn)派出所民警混的是相當熟。
通過跟他們的接觸,葉初九知道,在華夏國,不光平民開槍是件大事,就連警察開槍都要寫一大堆報告。所以,當蘇靜翕拔出槍來的時候,他才會不予理睬。
誰能想到,眼前這位剛剛還是哭哭啼啼的靚麗女警,竟然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開槍。
葉初九傻巴巴地看了看黑洞洞的槍口,又看了看冷冰冰的蘇靜翕,良久都沒有從剛剛那一槍帶來的震撼中清醒過來。
“給我撿起來!”蘇靜翕面無表情地說道。
葉初九干咽了口唾沫,從蘇靜翕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來,要是葉初九不撿的話,她下次肯定不會是放空槍那么簡單了。
“嘿嘿,別生氣嘛,我撿,我撿還不成嘛!”葉初九一臉憨笑地咧著大嘴,賤兮兮地彎下了腰。
蘇靜翕不屑地白了葉初九一眼,道:“早這么聽話不就好了嘛!”
葉初九笑而不語的將警官證撿起來,使勁在衣服上蹭了蹭粘在上面的灰泥后,便是畢恭畢敬地用雙手捧到了蘇靜翕眼前,笑瞇瞇地說道:“警官,給,擦干凈了!”
蘇靜翕警惕地接過警官證,從她將警官證放到口袋,再到她從腰間取下手銬,整個過程中,她的槍口始終對著葉初九。
蘇靜翕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緊張,在平日里,別說是一個小偷,就算是一個殺人犯,她都不會如此小心翼翼的動作。
皺眉思索了一會,蘇靜翕心中就有了答案。
眼神,讓蘇靜翕這么緊張的原因,是葉初九的眼神。
那雙眼縫里邊所流露出來的眼神,并不像他臉上的笑容那么憨厚,而是有些狡黠,也有些危險。
“手伸出來!”蘇靜翕厲聲叫道。
葉初九只得是硬著頭皮,把雙手送上前去。
“咔!咔!”
兩聲脆響之后,葉初九的手上就多了一副冰冷的手銬。
聽到槍聲之后就趕到現(xiàn)場,但是沒有露面的眾保安,在看到手銬之后,懸在嗓子眼的心也松了回去,紛紛從黑影里邊走了出來。
蘇靜翕扭頭看了眾保安一眼,沉聲說道:“我是蘇靜翕,市刑警隊重案三組組長,現(xiàn)在抓到了一個行跡可疑的家伙,要借你們的辦公室用一下,我要審審他?!?br/> 說罷,蘇靜翕也不管對方同不同意,有些野蠻地推了葉初九一把,厲聲叫道:“給我快點走!”
葉初九打了個趔趄,差點沒有摔倒在地,站直身子后,便是一臉緊張地看著蘇靜翕說道:“警官,我真是好人?!?br/> 蘇靜翕瞪了他一眼,冷聲說道:“好人?好人見了警察會跑?”
“呃……我真是好人,我剛從霍爺家出來?!比~初九有些無語地說道。
“少命霍遠征來嚇我,沒用,快點走!”蘇靜翕毫不在意霍爺這兩個字,粗魯?shù)纳锨巴妻~初九。
蘇靜翕不害怕,不代表其他人不害怕。
保安公司的保安,十個有七個是混混出身,偶有兩個三退伍兵,也是因為常時間的耳溫目染也和他們成了蛇鼠一窩。
一聽到葉初九說自己是霍爺?shù)呐笥眩闶蔷陀腥饲那牡呐芰顺鋈ァ?br/> 目的達到,葉初九也就不在繼續(xù)和蘇靜翕多說,在蘇靜翕的推搡下,踉踉蹌蹌地進了位于小區(qū)中心的保安辦公室里。
“蘇組長,這是怎么回事?”值班的保安隊長看到蘇靜翕推著葉初九進門,一臉驚訝地迎了過來。
“沒什么,抓了個行跡可疑的家伙,借你們的辦公室用用。”蘇靜翕平靜地說道。
“哦,行,辦公室給你,有什么需要您盡管開口,我們一定配合。”從保安隊長說話時的神情和語氣就可以看出來,這個舉止有些霸道的女警,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了。
“隊長,這家伙說他是來找霍爺?shù)??!?br/> 保安隊長一出屋,一個保安就緊張地湊上前來。
聽到這話,保安隊長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恨恨地隔著玻璃看著蘇靜翕說道:“這個母老虎,天天吃飽了撐的沒事干就知道給咱們添亂,剛剛開槍的就是她吧?”
“嗯,應該是她開的槍。我們去的時候,她剛把槍收起來。隊長,已經(jīng)有人去通知霍爺,一會要是霍爺來要人,咱們……怎么辦?”
保安隊長眉頭緊皺地問道:“剛剛已經(jīng)報警了是吧?”
“嗯,報警了?!?br/> “嗯,那就好,一會讓派出所的人來處理這事。咱們現(xiàn)在躲的越遠越好,一會甭管誰找我,都說我不在!”保安隊長猶豫一番后,最終還是決定誰也不惹,囑咐完手下后,就如同逃命一般的逃出了物業(yè)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