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吉所化利爪足足半丈長,他拖著一對極不協(xié)調(diào)的巨大虎爪,爪尖著地,尖銳摩擦聲亂人心神,地面八道爪痕,觸目驚心。
槍聲呼嘯而過,一點(diǎn)寒芒先到。
兀吉并未小覷,陰翳的笑容盡數(shù)收斂,自知此招后必分勝負(fù),也分生死。
他抬起巨大虎爪,并未躲避,正面迎著寒芒掠去。
“哼,自不量力!”閻孤玉見兀吉想要硬接她這一招,無疑是自尋死路,她露出鄙夷的神情。
這招“寒芒探月”便是她最后的殺招,這一生她也只使用過二次,第一次用來逃亡時反殺,從而留得一條性命,她生平最恨奸佞狡詐之徒,招中殺氣極重,隱隱有必殺之勢。
兀吉將一切看在眼里,高傲自大,不留后手,這便是他欲尋的破綻。
兀吉側(cè)身迫近,右臂抬起,只手握住槍頭,順著槍頭往前滑進(jìn)半尺,抓緊槍身,往后猛拉。
虎爪紅芒閃過,兀吉借力打力,整個槍身從肩下滑過,閻孤玉重心不穩(wěn),一個踉蹌往前,鋒芒爪尖瞬間迫近,欲劃過她雪白的玉頸。
閻孤玉此時才反應(yīng)過來,雙目怒睜,卻無能為力。
高手交戰(zhàn),往往生死只在一瞬間。
忽然一道強(qiáng)大精神力瞬息而至,強(qiáng)行破入兀吉腦海之中。
兀吉腦海一片空白,不受控制,爪起爪落的動作延時一息。
閻孤玉豈能不知,這是有人相助。
她抓住機(jī)會,人影一閃,瞬間來到兀吉身后,整個槍身正好從兀吉腋下迸出。
閻孤玉止住槍頭去勢,寒芒再起,附在槍桿之上,只是并未在槍尖之處,而在槍尾。
“回-馬-槍!”閻孤玉大喝一聲,抓住槍頭,槍尾長驅(qū)直入。
噗嗤!
兀吉腦海中精神力退去,恢復(fù)動作,爪芒撲了個空,他眼睜睜看著閻孤玉從他身下閃過,身體卻無法動彈。
“不——!”
槍尾從兀吉背后入,胸口出,來了一個透心涼。
兀吉口吐鮮血,眼球突出。
練體士開元境,修得元神,哪會這么輕易死去。
他抓住胸前的槍身,就欲拔了出來!
寒光照鐵衣,一閃而過。
兀吉后頸一涼,眼前天旋地轉(zhuǎn),砰通一聲,掉落在地,眼前一片黑暗,再也見不到明天的朝陽。
“呸,早就該死!”閻孤玉啐了一口唾沫,從兀吉身上掏出一塊腰牌,順手取下他的儲物袋。
她滿身染紅,沒有任何表情,麻木的拔出槍身,擦拭上面的粘稠猩紅之物。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閻孤玉才發(fā)現(xiàn)公子一直在望著她,想到剛才那粗魯?shù)臉幼?,不禁頷首苦笑,側(cè)身徐徐走了過去。
“公子,這是那廝儲物袋,請公子過目?!?br/> “不必,人是你殺的,當(dāng)然歸你。”
閻孤玉不在言語,收好儲物袋,在林宸本身后,打起坐來。
剛才那一招用盡體內(nèi)7成靈力。
接下來也許還需大戰(zhàn)一場,必須盡快恢復(fù)靈力,也許幫不上公子許多,盡一份綿薄之力至少讓自己不留遺憾。
.....
“精彩!煉體之人,身軀硬如銅墻鐵壁,僅用槍尾便能瓦解他強(qiáng)大防御,不愧是光屬性氣海修煉者?!兵P芷蝶站了起來,笑著夸贊道。
“閣下,有沒有興趣拜入我冰風(fēng)谷,想必將來必有一番成就!”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冰風(fēng)谷?我心心念念,跋山涉水前往的冰風(fēng)谷,原本以為遙不可及,原來近在咫尺,想不到一直殺我之人竟是受冰風(fēng)谷指使,她們也只是一幫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之人,虧我還想拜其門下,真是可笑,可笑?。 ?br/> 林宸本忽然覺得自己如同被這次世界拋棄,目標(biāo),信念瞬間崩塌。
人之所以活著,是為了心中那份信仰或念想,如今那唯一的念想也隨風(fēng)消逝,林宸本心里被挖空,如同大海中一葉輕舟,隨波逐流,漫無目的,不知何處是港灣。
他站起來,仰著頭,望著天空,回想起師尊的話:“如若冰風(fēng)谷還存在流云大陸,可前去拜訪谷主,出示五行碑即可,他們自會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