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一道身影從楊通的身后躍出,伴隨著一道長劍出鞘的聲音。
寒光乍現(xiàn),直取李丹青面門。
那人的速度極快,手中長劍劍勢極穩(wěn),也極狠,轉(zhuǎn)瞬便殺到了李丹青的跟前。
李丹青卻不閃不避,瞇著眼睛看著那襲來的劍鋒,身旁希溫君眉頭一挑,一道青光閃過,一柄長劍便橫在了李丹青的身前,將那人襲來的劍鋒穩(wěn)穩(wěn)接住。
那出手之人顯然未有料到自己的劍招會如此輕易的被人化解,他的眉頭一皺,正要再次出招。
“非白!”
楊通卻在這時發(fā)聲,喚住了對方。
鶴非白,那位出手之人便是這春柳學院的大師兄,陽山天字號弟子排名第四的人物。
穿著一件白色長衫的鶴非白聞言回頭看向楊通,皺了皺眉頭,輕聲道:“師尊,此人出言不遜……”
“無礙。誰讓李世子是大風院的院長呢?他日后咱們陽山的山主,他要如何輕賤為師,那都是應該的,非白退下吧?!睏钔ú[著眼睛笑道。
鶴非白沉了沉臉色,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未有去忤逆自己師尊的意思,在那時收劍歸鞘,退到了楊通的身后,但目光卻落在希溫君的身上,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
李丹青也在這時朝著希溫君使了個眼色,對方同樣退下。
而后李丹青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鶴非白,他聽聞鶴非白的名號,傳聞這家伙是難得的上古血脈,天生便帶有一道脈門。他身著青衣、額前的發(fā)絲中有一縷白發(fā)混雜其中,據(jù)說這便是他生為上古血脈所帶來的的異象。
李丹青看得稀奇,一旁的楊通卻言道:“李世子倒也是積極啊,陽山大比后日才開始,今日便來了秋景城,怎么?是想趁著還未離開陽山,好好感受一番我們陽山的風土人情嗎?”
李丹青笑了笑,言道:“老院長想多了,在下今日前來是為了我門下弟子?!?br/> 李丹青說著,伸手指了指站在人群中的王小小。
楊通一愣,神情古怪的問道:“這家伙是李院長門下弟子?”
“正是?!崩畹で囝h首笑道。
“哼,那李院長就有些管教不周了?!睏钔ǖ馈?br/> 李丹青臉上的笑意愈發(fā)的燦爛:“是嗎?那老院長大可出手幫我管教管教,畢竟本院長事物繁忙,不能每個弟子都管教得當?!?br/> 楊通聽聞這話不由得一愣,這李丹青的桀驁不馴在數(shù)次相處中楊通已經(jīng)是深有體會,他卻是未有料想這李丹青的嘴里還會說出這樣服軟的話。
難不成是自知離開陽山已成定局,想要以此搏些生路?
想到這里的楊通心情大好,正要言說些什么,可卻聽李丹青的聲音再次響起。
“咱們都是陽山的院長,彼此之間,就應該相互體諒,你看當初張院長管教不周。”
“本世子就出手幫他好生管教過,那家伙好像叫秋安珂對吧?”
“要不老院長也試試幫我管教管教?”
楊通心頭的得意在那時煙消云散,他這才明白這李丹青哪是服軟,分明是在挑釁。
楊通被氣得吹胡子瞪眼,他惡狠狠的看了李丹青一眼,冷聲道:“世子殿下還是如此伶牙俐齒!就是不知道過了陽山大比,灰溜溜離開陽山時,能不能還有這般氣派!”
“那可就不是老院長應該擔心的事情了。”李丹青笑道。
李丹青這笑呵呵的態(tài)度,讓楊通暗覺自己的話就像是揮拳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癢,在嘴皮子功夫上已經(jīng)吃過不止一次的虧的楊通面色一沉,索性不在這個話題上與李丹青再做糾纏。
他言道:“世子牙尖嘴利,老夫說不過你,但現(xiàn)在老夫正要與白院長商議家事,這事李世子總歸不會也想插上一嘴吧?”
白素水也在這時上前冷聲言道:“李院長既然來了,那就帶著弟子去院中休息吧,我會派人為院長引路的。”
當初李丹青扣留白芷蘿的事情依然讓白素水耿耿于懷,此刻對于李丹青自然是沒有好臉色。
李丹青聞言卻擺了擺手:“不急不急,楊院長有家事與白院長聊,本院長也有家事要與白院長聊?!?br/> “雖說凡事講究先來后到,但先賢也有遺訓,凡事也講究一個尊卑有序,那要不楊院長先靠邊站站,等本院長和白院長聊完了,你再來?”
李丹青這番說辭,那顯然是打定了主意要找他們的茬。
楊通皺起眉頭,而一旁的白素水也臉色難看。
她沉聲言道:“我與李院長道不同,不相為謀,莫說家事,就連公事都沒有什么好談的,還請李院長不要在此胡攪蠻纏,貽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