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米可不能去找你媽媽,這會兒她不喜歡被打擾……”
張媽追得急,白米米跑得更快,一溜煙工夫,她就憑著系統(tǒng)在她腦海中輸送的原身記憶找到了陽臺。
一罐罐被喝空的啤酒被丟滿在陽臺的地上。
溫秀滿面淚痕,死死地盯著窗外的一輪明月,傻傻望著。
聽見孩子與張媽的腳步聲,溫秀一臉木然。
酒精使得她的反應慢了半拍,等回過神時,她才遲鈍地說:“米米,你來做什么?回——回房去。”
可白米米不聽,用軟糯糯的聲音說道:“一起回房。”
微風吹著,小團子柔軟的發(fā)絲飄在額邊。
她認真地看著溫秀,粉嘟嘟的唇抿著,一臉篤定。
溫秀的太陽穴有些脹痛,吃力地說:“張媽,帶米米回去。”
張媽不敢耽擱,趕緊跑過來要抱走白米米。
可不想,白米米卻連絲毫猶豫都沒有,眉心一皺,挪著小短腿走到溫秀的身旁。
而后她腳尖吃力地踮起,往高腳凳上爬。
“你這是做什么?”溫秀看向她。
一會兒工夫,白米米已經在高腳凳上坐穩(wěn)了。
她打了個寒顫,伸出小肉手就奪了溫秀手中的啤酒罐。
“那米米和你一起喝吧!”米米再開口時,嘴角露出了個不好意思的笑容,奶聲道。
“胡鬧!小孩怎么能喝酒,這對身體不好!”溫秀的意識逐漸清醒,輕聲斥責道。
米米低著頭,聞了聞啤酒,不好聞,她的五官皺成了一團。
“喝酒對身體不好,米米幫你喝一半,你的身體就好一半啦!”她笑得毫無防備。
這下溫秀徹底愣住了。
她還這么小,竟懂得關心自己。
“米米不鬧,趕緊跟張媽回去。”張媽急出了一身冷汗,決定直接將孩子抱走。
米米想要留下來,可敵不過張媽的力氣大。
她的肉手肉腿撲騰著,小臉蛋上滿是沮喪。
任務要失敗了嗎?
她的腦袋耷拉下來,失望地垂下眼簾。
張媽抱著她,一步步往臥室走去。
“等等。”不知過了多久,一道輕軟的聲音由后傳來。
“算了,把孩子給我吧。”溫秀走上前,白米米抱過來,嘆了一口氣,“外頭冷,我陪孩子去睡覺。”
一股暖意將白米米包裹住。
隨即傳來的是溫秀身上的酒味。
溫秀抱得穩(wěn),往臥室走去,還無奈地說道:“真拿你沒辦法。”
聽著這聲音,白米米不由想到系統(tǒng)資料里原身可憐的模樣。
這是原身最喜歡的媽媽。
雖然這個家庭支離破碎,可原身到底還有媽媽呀!
米米是個小孩,做不了太多事情,可她想幫原身保護好媽媽,因為只要有媽媽的地方,就有家。
于是白米米小聲在心底對原身說:別怕別怕,這事就包在我身上啦!
當天晚上,米米乖巧地躺在溫秀身旁,安安靜靜地睡下。
即便身旁的溫秀一直在被窩里小聲啜泣,即便她身上的酒味遲遲沒能消散,可米米卻覺得安心。
穿過來的第一天,任務量巨大,小團子終于開始疲憊,迷迷糊糊合上眼睛。
她撓撓自己白凈的圓臉蛋,又摸摸小肚皮,轉身抱住溫秀。
心滿意足的恬靜睡顏。
……
自從與金雪若重新走到一起之后,白睿華就一直睡書房。
這會兒他忙完工作,揉了揉眼角,將電腦合上。
手機鈴聲響起,是金雪若的電話。
“睿華,米米回家之后的情緒怎么樣?”金雪若白皙的臉上透出擔憂,“我不知道孩子為什么那樣說話,我們是第一次見面,我對她這么友善……”
白睿華說道:“都挺好的,下午孩子也沒鬧什么情緒,就是差點被人販子拐走,嚇壞了而已。你也別放在心上,讓孩子接受你,總得有一個過程。”
察覺白睿華對自己的態(tài)度沒有變化,金雪若松了一口氣:“睿華,你說是不是你太太對米米說了什么?”
“我太太?”
“我是擔心經常有人給孩子灌輸我是壞阿姨的思想,所以才讓孩子對我有抵觸心理……”金雪若輕聲道,“你知道的,我最不情愿別人說我破壞你們家庭……”
“怎么能說破壞?我和她沒有感情在先,之后才和你重逢,說起來,她才是耽誤我們的那個。”
白睿華的臉色一下子沉下來。
金雪若看得出,他的脾氣是沖著溫秀去的。
她忙柔聲安撫道:“放心吧,只要我真心待米米好,她一定能感覺出來的。睿華,一會兒你把米米幼兒園的地址發(fā)過來,明天我去接她放學。到時候讓兩個孩子一起玩,米米會高興的。”
情人的善解人意與妻子的歇斯底里形成一個鮮明的對比,這片刻工夫,白睿華的火氣就被她似水的柔情澆滅。
他的唇角終于勾起溫柔的笑意,語氣也變得深情:“委屈你了。”
金雪若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不委屈,睿華,我是真把米米當成自己孩子的。”
掛斷電話,金雪若的眸光逐漸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