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膽!大榕村……”
“徐耀祖!小徐莊……”
“趙有財……”
沒有絲毫的憐憫。
亦沒有絲毫的同情。
李希望的每一句咬牙切齒的話,都是受害者對其血淚交加的控訴!
憑什么!
憑什么惡人做了惡,人生就可以翻到下一頁,假裝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過上幸福而又充實(shí)的生活,完全沒有再想起自己過去的累累惡行!
憑什么!
憑什么諸如沈小葉和阿山這些受害者,就只能含淚收拾人生的殘局,在破碎的家庭和人生里彷徨!
人們懷念逝者,這個世界卻沒有輪回……
人們受盡欺凌,這個世界卻沒有報應(yīng)……
原諒?!
寧無猜?lián)u曳著被鮮血染紅的白衣,望著那繚繞著無數(shù)冤魂的高塔,緩緩握緊劍柄……
我意難平!
“馬成!灞河縣人士!玉龍歷三十一年,七月!玉龍歷三十二年,九月!逼死浮香閣歌女蓮香!玉龍歷三十四年,二月!與東街周小虎發(fā)生口角后,縱容惡仆打折其腿!玉龍歷三十四年,十一月!伙同趙有財,李大膽兩人對南街劉小芳進(jìn)行輪流凌辱,致使其上吊身亡!玉龍歷三十七年……”
李希望亂發(fā)被寒風(fēng)吹動,紅著鼻頭,站在寒風(fēng)中大聲嘶吼著:“橫行鄉(xiāng)里二十余載,勾結(jié)妖人,蒙蔽官府!累累惡行,樁樁血案!罪無可恕!”
“當(dāng)!斬!無!赦!”
寧無猜緩緩揚(yáng)劍,鮮血順著劍刃滴在馬員外面前,卻聽到他低沉而又凄涼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帽子跌落在地面上,馬員外頭發(fā)凌亂的低聲笑著,手掌抓進(jìn)泥壤里,抬頭滿是不甘望向河面:“陸淅川,陸淅川……我馬成縱橫鄉(xiāng)里二十載,無人敢惹,成也陸淅川,敗也陸淅川……”
寧無猜冷冷的看著他:“既然是畜生,那還是別學(xué)人說話的為好,不過是老天無眼,讓你多活了二十載……”
馬員外卻搖了搖頭,抬頭看向?qū)師o猜,嗤笑道:“你真以為那群人,是因?yàn)楣啦耪驹谀氵@邊的嗎?二十年前,我逼死陸淅川一家,他們拍掌叫好。二十年后,我落的如此下場,他們依舊可以歡聲如潮……”
“這不是因?yàn)槭裁垂?,是因?yàn)槲业纳盍钏鼈兗刀?,我做的事情便是他們一直想做的。而陸淅川家庭和睦,拜入仙門,他們對此嫉妒的快要發(fā)狂?!?br/> “那些人污蔑你,詆毀你,卻又想成為你。”
馬員外望著寧無猜,眸光幽靜而又深邃:“你沒有體會過,所以你不了解,貧窮不止是會讓人自私,更是可以讓人變得狠毒,人性本惡……”
“說完了嗎?”
寧無猜冷冷的看著他,說道:“這就是你無惡不作的緣由?對自己惡行累累的辯解?”
“別搞笑了!”
寧無猜眸光冷冽,輕蔑道:“我現(xiàn)在算是明白你們?yōu)槭裁床贿z余力的想要讓人們忘記陸淅川了……”
“因?yàn)樗绞巧l(fā)著光芒,就越顯得你們丑陋而又作嘔!”
“寄生在腐爛果核里的蛆蟲想要告訴別人,這個世界就是這么惡臭而又腐爛,處處充滿著丑陋,但其實(shí)它看到的世界不過是巴掌大的果核而已!”
“因?yàn)闆]有好下場,所以不去當(dāng)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