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聞捷看了看阿丑,似乎是想說些什么,可是到底也沒說,然后也跟著那兩人上了馬車,馬車“呱嗒呱嗒”地遠去,萬籟俱寂,只剩下阿丑和門環(huán)上的那根火把……
還有房中的那個癱子。
阿丑在地上蹲了好一會兒,才從驚恐不安的氛圍中緩了過來,她扶著門框站了起來,腳上的繡鞋實在太小了,她動一下都疼得呲牙咧嘴,實在想不通為什么豪門大戶的貴女要裹小腳,受這么大的罪,她舉著火把,朝院子里頭看了看,正屋三間都是黑洞洞的,沒有半點聲響,顯然里頭的人已經睡下了,阿丑不敢進去攪擾,打量著前頭不遠的廚房,想著今晚上先去廚房里頭湊活著住,第二天再去給太子……不,主子請安。
打定主意主意之后,阿丑就一步一挪地朝廚房挪去,走出三步之后,阿丑實在受不了,索性把那雙擠腳的繡鞋給脫了下來,光著個腳踩在泥水里,雖然涼意直沖腳底,但好歹能利索走路了。
阿丑舉著火把進了廚房,上下打量了一番,這是間挺大的廚房,里頭卻空落落的,除了墻邊的幾個粗陶缸,還有幾個壇子,她走進仔細看了看,陶缸里有米和面,壇子里似乎是腌菜,阿丑長長地舒了口氣兒,旁的先不說,瞧這糧食存量夠兩個人吃半個月的。
阿丑心下高興,忙得將門房處的七八個大包袱螞蟻搬家似的都給運到了伙房里,實在累得緊了,阿丑也沒想著梳洗吃飯,就從包袱里取了褥子毯子在柴草上呼呼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