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我當是誰呢~~這不是郭嘉,郭大公子嗎?”
郭季應(yīng)殷侖啟的請求,先帶著殷華曼前往潁川。郭季用了一兩銀子,雇了落腳的那對老夫婦家的老伯做車夫,又在附近縣城買了一匹馬,便開始趕路。殷華曼有傷在身,幾人只能慢慢行進,到了第十日,這才到了自家門口,馬車剛剛停穩(wěn),就直接傳來這個有些熟悉的,陰陽怪氣的尖銳女聲。
此時正值午后,日光耀目,很是干熱,郭季幾人的馬車雖說搶眼,但鄉(xiāng)路之上行人寥寥,在跟郭季打過招呼后,都匆匆趕回了家中,應(yīng)是不能消受這日頭的熱情,這樣的鄉(xiāng)間很是空曠靜謐,只有夏蟲的鳴聲,這陰陽怪氣的聲音在此時響起,就顯得更加有穿透力,不過鄉(xiāng)里人都像是習(xí)慣了般,也無人出來看看笑話。
郭季一愣,尋聲望去,看到自家鄰居的院戶門口,那李姓寡婦正雙手抱胸,側(cè)身斜眼地拿眼白看著自己。
我竟將她給忘了。
上次還是約伯兄在時碰到的她。
郭季微鄒眉頭,突然想起這個一見面就開罵的鄰居來,上次郭季被罵的很慘,當時的情景可以說是歷歷在目,這讓郭季著實頭痛,也不知當初郭嘉是如何惹到人家了,上次有約伯兄在場,郭季也是忘了向小笑問詢原因了,也沒來得及將誤會解開,而此次回來,還帶著殷小姐幾人,有這些外人在場,郭季突覺回來的真不是時候,竟是頗為窘困。
“我倒是聽人說啊,這郭大公子呢,是去了袁公那里了,這才半個多月,郭大公子就回來了,依著上次郭大公子與那乞丐親密模樣,此次怕不是被袁公甩了吧?!崩罟褘D斜眼瞥著郭季,臉卻向著外邊喊著,接著竟又稍稍仰面哈哈大笑幾聲。
這時馬車已經(jīng)停在了自家院子門口,車夫老伯正在固定馬車,郭季下了車,站在自家院子與那李寡婦家的中間,瞇眼看著對面的潑辣女子,想著如何解決眼前的問題。
郭季就算被罵至此,也是覺得不能任憑心中怒意憤起,雖說怒色可以是解決一些特定問題的手段,但生氣絕不是解決問題的途徑。
小笑站在自家院子門口,低著頭,像是見了貓一般,不敢看那李寡婦一眼。
“姑娘,都言遠親不如近鄰,你我本是鄰居,也無生死仇怨,我們和解如何?”
郭季還記得上次求和時這李寡婦愈加激烈的言辭,此次說話便避開了上次話中因素,而且這話說的中庸圓滑,還十分真誠,這李寡婦應(yīng)該可以聽進心去。
就在郭季說話的同時,滿臉疑惑盯著郭季背影的殷華曼,與樂兒一同走到了小笑身邊,只見樂兒伸出右手直接揪住小笑左邊的耳朵,小笑吃痛一驚,伸手護住耳朵,腦袋隨著揪住自己耳朵的手的力度側(cè)抬起來,正好看到樂兒那看熱鬧的臉。
樂兒對著小笑說了句什么,小笑開始猶豫起來,接著樂兒手上力道一緊,小笑痛的連連呲牙,趕緊在樂兒耳邊說起話來。
“郭大公子這話說的,也不嫌臊得慌呦,這是要和我親近親近唄,難道是吃慣了男人,想換換口味了?就算郭大公子不在乎名聲了,我可是在乎的?!蹦抢罟褘D聽了郭季的話,完全沒有想和解的意思,盯著郭季的眼角瞥見了殷華曼幾人,先是驚異殷華曼相貌不凡,同時猜想,能和郭季一同回來,這二人定然有些關(guān)系,便不管有沒有用,直接出言挑撥。
不過殷華曼不會因李寡婦的話動容半分,若將臟話當了真了,那豈不是弄污了自己的心?殷華曼一邊盯著那滿臉得意神情的李寡婦,一邊聽著樂兒轉(zhuǎn)述小笑的話。
郭季眉頭皺起,心里猜想郭嘉到底是如何惹得這婦人了,首先不會是生死之仇,生死之仇見面不會只是挨點罵那么簡單,就算罵上,也不會如那婦人般冷嘲熱諷的,其次不會是欺騙感情之類的,若是欺騙人家感情了,人家定會心懷恨意,不過見這李寡婦的樣子,恨意沒有,倒是很享受罵自己的樣子,最后不會是鄰里間瑣事鬧的矛盾,若是瑣事,見自己求和了,肯定可以坐下來談的,如今看來,更像是這李寡婦自己心虛,見到被罵還沒有作為的自己,以這份蒼白的勝利,填補內(nèi)心的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