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安曉帶著陳珂和子黎急速掠過千萬間民宅。遠處,幾十丈高的宮城城墻上,已經(jīng)升起了巨大的防護結界。
三人落在皇城外的一座高塔頂上。
從高塔上看過去,皇宮里離這邊很近的地方,有個宮殿已經(jīng)倒塌了大半。無數(shù)頭上插著華麗的冠羽,身著銀甲和金甲的士兵們正在蜂擁而至,包圍那宮殿。
被毀壞的華麗宮殿籠罩在另一層灼灼生輝的護盾里。只是現(xiàn)在護盾的最上方,已經(jīng)破了一個大洞。
在宮殿的廢墟里,還有一個巨大的龍卷風在肆虐。颶風狀似活物,灰蒙蒙的身軀席卷著厚重的煙塵橫沖直撞,正在跟它面前的一個藍袍壯漢作戰(zhàn)。
龍卷風怪物的破壞力極強,身軀剮蹭到的木料石磚立馬就成了齏粉,然后被它吸入體內(nèi)。
“是西極沙漠里的精怪,塵魔!”安曉帶著奇怪的語氣疑惑道,“它們怎么會出現(xiàn)在華寶宮?”
陳珂又看見在宮殿上方,那日見過的大夏供奉正浮在空中。他身邊還有三團塵埃正在慢慢飄散,似乎是被他殺死的塵魔殘軀。
奇怪的是,這修為深不見底的中年供奉。如今只是守在結界的破口上,好像并沒有要幫助里面那藍袍壯漢的意思。
“氣瀾掌!”
正在跟塵魔作戰(zhàn)的藍衣人暴喝一聲。巨大的沖擊波便從他的手掌中發(fā)出,直直打向了塵魔。
可惜他這招利用空氣沖擊的法術似乎對同樣屬性的塵魔效果不大。
那塵魔硬扛了他一擊,龐大的身軀還就勢裹挾上來,把他的一只手臂給包在其中。
藍衣壯漢的那只手臂瞬間就被攪碎了衣服血肉,露出骨骼經(jīng)脈來。
“呃~哈??!”沒想到這壯漢毫不畏懼,他運起法力,大喝一聲,竟然直接就自爆了那條手臂的經(jīng)脈。
轟!伴隨著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壯漢的整條左臂和塵魔一齊被炸得無影無蹤了。
藍衣壯漢也被余波給炸飛到了皇城外面,像一片樹葉似的晃晃悠悠落地。
他的斷肢血流如注,只見壯漢咬緊牙關,從衣袍里扯出一根帶子,扎住了傷口。
陳珂他們見狀,飛到了這壯漢落下的地方附近。安曉師叔卻示意大家先不要過去。
“伯山,我記得你沒有入宮的許可。”從空中傳來了那大夏供奉的聲音,他雙腳凌空虛渡,速度快的驚人,幾步就來到了受傷的藍衣漢子面前。
“臣死罪?!眽褲h不顧傷勢,直接雙膝跪地,磕頭說到,“只是臣在宮外等候之時,恰好遇到了華寶宮出事。這才斗膽出手,還望尊者恕罪?!?br/> 被藍衣壯漢叫做尊者的中年供奉,眼睛微微閉了一下,似乎是接受了藍衣漢子的說辭。
“說吧,這次你回大夏,又是為了什么?!蹦亲鹫邌柕剿{衣人。
“尊者在上,少主他已經(jīng)平定了雷澤氏之亂。還成功勸解了雷澤里的六個氏族。這六氏族現(xiàn)在都愿意歸順大夏,不日就將納入王土?!?br/> 藍衣壯漢把頭又一次重重的磕在地上:“還請尊者看在我家少主這些年都在邊疆為大夏奔走辛勞的份上,同意他回到斟尋?!彼{衣人的言辭懇切,語氣里還帶著祈求之態(tài)。
可惜中年修士目睹藍衣人的這些舉動,神色照舊是古井無波。他只是看著跪地的藍衣人,淡淡的來了一句:
“再議?!?br/> “尊者!”那藍衣漢子猛地抬起頭來,剛才自爆手臂都沒有喊疼的他,如今眼里竟然有淚花閃爍。
“幾百年了,我家少主他始終沒有名分?!?br/> “只要是大夏交付的任務,再苦再累我們都沒說過一句怨言??墒嵌昵埃B陛下他自己都承諾過,只要能平定雷澤氏內(nèi)亂,就會立馬承認少主的宗室身份。事到如今,雷澤內(nèi)亂已定,怎么還是再議呢?”
藍衣漢子語氣不甘。
又等了許久,他看那尊者還是毫無反應。心里一橫,干脆直接大聲喊到:“難道就因為我家少主沒有出生在斟尋,就不是軒轅氏后裔了嗎?那陛下他的出身更是不明不白,又該當何說?。俊?br/> 漢子渾身顫抖著喊完這句話,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了。
“住口!”那尊者氣息暴漲,僅憑威勢就將藍衣人凌空提了起來,動彈不得。
“天家貴胄,不得妄議?。?!”這被叫做尊者的大夏供奉,他的面容終于有了一絲變化,掛上了惱怒的神色。
就連離得遠遠的陳珂子黎,也被他的威勢給震懾到了。
過了好一會兒,撲通一聲,他將那藍衣漢子給丟回了地上。漢子艱難的喘息著,像是一只離了水的魚。
“如果你下次還敢說這樣的話,那么你就永遠見不到你家少主回到斟尋的那天了!”中年尊者警告到,他緩緩上升,腳步像是有支撐般踩實在空中,往皇宮內(nèi)走去。
“回歸之事,以后再議!”尊者又一次強調(diào)道,隨后消失在城墻另一頭。
咳,咳,咳。那叫做伯山的藍衣人這時終于喘過氣來,他用獨臂掙扎著爬起來,看著高大深邃的宮墻,眼神里有說不出的心酸落寞。
“走吧?!卑矔运坪跻灿悬c于心不忍,她示意陳珂和子黎跟著她離開,“我們也沒有入宮的令牌,只有到了明日。才知道華寶宮發(fā)生了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