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雪松院也有東西需要采購,季曼從老夫人那里出來,就又去了千憐雪那里一趟,將她需要的東西都記下來,一并帶回。
千憐雪捂著嘴咳嗽,看了她許久,問:“夫人親自出去買嗎?”
季曼笑著點(diǎn)頭:“凡事親力親為還是最好的,就算是身邊丫鬟,也有出錯漏的時候,不是嗎?”
淡竹站在千憐雪身后,眼皮微微跳了跳。
她這是明顯在承認(rèn),打暈淡竹的就是她,東西也是她拿走的。
千憐雪表情有些不自然,遞了清單給季曼,季曼笑著起身,帶著燈芯就離開了。
現(xiàn)在她身上就相當(dāng)于對千憐雪掛了一塊牌子,上面寫著“你來殺我呀”等字樣。
季曼回非晚閣去布置了一番,讓燈芯就留在非晚閣守著,晚上的時候她又偷偷去寧鈺軒的書房,邀他明天一起去采買。
“你是覺得我最近閑到可以當(dāng)管家用了是嗎?”寧鈺軒微微不悅:“上街采買也要叫上我?我很忙的?!?br/>
季曼笑得甜甜的,抓著他的手左右晃悠:“最近街上不太平,我一個人去,萬一出什么事情怎么辦?”
“那就讓別人去,你別去了?!睂庘曑幟虼?。
男人不管是古代現(xiàn)代,都是一樣討厭陪女人逛街。季曼學(xué)著溫婉的模樣,將身子扭成了麻花:“難得我有心情,你就陪我去吧?!?br/>
她能感覺到,最近寧鈺軒對她更溫和了些,女人最大的本錢就是男人的縱容和心軟,溫婉以前有,但是利用得不恰當(dāng)。而今她也看見點(diǎn)苗頭,自然要好好使用。
寧鈺軒被纏得沒辦法,不耐煩地?fù)]手道:“知道了,你先回你的非晚閣去,明日我在后門等你?!?br/>
就知道這人定然又是偷偷摸摸,甚為符合她的心意。季曼滿意了,乖巧地回了非晚閣。
鬼白站在一邊,看著侯爺臉上有些嚴(yán)肅的神色,忍不住問:“明日可要多帶些人?”
“不用?!睂庘曑帗u頭,有些惱地道:“但是我陪那女人逛街,該穿什么?”
他的衣裳都是華貴無比的,穿出去在街上走,不被人盯著跟看猴子似的才怪。
鬼白倒是沒想到他在為這個傷腦筋,忍不住輕笑了出來:“侯爺若是不介意,屬下有一套新做的衣裳,甚為尋常,可以先給侯爺穿。”
“好?!睂庘曑幩砷_了眉,看著桌上太子來的信,輕巧地提了筆回。
第二天季曼就在后門,就帶了兩個粗使的下人幫忙拿東西,有家奴駕著馬車,她也就樂得輕松,跟著上去坐著就行。
掀開簾子就看見寧鈺軒不太耐煩的臉,拿著那清單看著道:“怎么這么多東西?”
東西不多,怎么能讓她在外面多留一會兒?季曼微微笑了笑,她帶著保鏢出來的,自然心里有底,任是什么來都不怕。就算死也跟寧鈺軒死一塊兒了,聶桑榆看在這份兒上,怎么也不能算她任務(wù)失敗。
她今天穿了一身嫩綠色的長裙,整個人看起來活潑了不少。那裙子不貴重,就是常服罷了,和寧鈺軒那一身普通的青衣倒是挺搭調(diào)。
季曼前腳剛離開府邸,后腳就有家奴出來,一路跟著那馬車。
“這東西怎么都不值五十兩,十兩還差不多。”陶瓷古董店,季曼挑剔地拿著一個花瓶道。
面前的架子上擺了各種各樣的花瓶器皿,胎薄瓶身通透,均是上品。
季曼現(xiàn)在就看中一個火紅的花瓶,正在砍價。不過寧鈺軒覺得,她這價砍得也太狠了。
店子里自他們進(jìn)來之后生意就好像不錯了起來,好多人跟著進(jìn)來四處看東西。
陌玉侯不聲不響地站到了季曼身后。
那些個人一路都是跟著他們的,從花圃到正街再到這古董店,他看人的記性一向很好,即使這幾個人還特意換了外袍。
看看面前正毫無察覺挑著花瓶的女人,寧鈺軒心里笑了笑,還真是機(jī)靈,又將他給扯下水了。
掌柜的一臉苦瓜相看著季曼道:“夫人,這個花瓶是古董,十兩銀子是萬萬不可能的。”
季曼還想再說,面前的古董架子卻不知怎么突然搖晃了起來。好像是有人不小心撞到了上面,整個架子就突然朝季曼砸了下來。
無數(shù)古董瓷器落地,碎片四濺。寧鈺軒咬牙擋著那倒下來的架子,季曼卻縮在他胸前,目光凌厲地看向旁邊的人。
“小心!”
店鋪里掌柜正哎喲哎喲地叫著,他們身后的幾個人卻已經(jīng)抽出了匕首,直直地朝季曼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