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不是胡掌柜嗎？”白嬸認(rèn)出了山羊胡子，突然插言道，“怎么今天不在當(dāng)鋪當(dāng)值嗎？”
一聽這話，山羊胡子頓時(shí)尷尬起來。
胡營曾經(jīng)是“有間當(dāng)鋪”蘇州某分店的掌柜。幾天前，東家不知從什么途徑，找來了查賬專家方源，對所有分店的賬目進(jìn)行清查。
胡營做假賬侵吞東家的錢財(cái)，自認(rèn)為做得隱蔽，卻瞞不過星河的智能……
事發(fā)后，胡營被東家修理得很慘，不僅賠錢破財(cái)，還丟掉了工作，最關(guān)鍵的是：沒有人敢再用他。
你說他能不恨方源嗎？按他的想法，他自己當(dāng)然是沒錯的！一切都是方源的錯。誰讓方源算賬太厲害，才讓他露餡的，他都做得那么隱蔽了的說……
山羊胡子轉(zhuǎn)移話題，繼續(xù)質(zhì)疑方源的職業(yè)水平和道德，白嬸幫著方源分辨了幾句，卻被他恥笑婦人之見，更有不少污言穢語，不堪入耳。
方源終于怒了。
你污蔑我就算了，白嬸好好的，招你惹你了？卻被你瘋狗一樣亂咬！
“……老夫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山羊胡子說完這句，咽了口唾沫，呼呼喘氣——誰說噴人不是體力活？
“你沒見過的事兒多了，別拿你的淺薄衡量我的淵博！”方源一言不合就裝逼。
不管山羊胡子因?yàn)槭裁磥碚也纾皆幢厝徊豢赡軕T著他——你特么是武林高手嗎？有天大背景嗎？憑什么讓我慣著你？
一條喪家犬而已！
山羊胡子冷笑：“淵博？騙鬼去吧！老夫倒要請教一下，你自稱通曉百家雜學(xué)，都是怎么學(xué)會的？”
“看書學(xué)……”方源清清嗓子，鄭重其事地說道。
山羊胡子一副“你接著忽悠”的表情。
“承惠五百文?！狈皆粗钢峙?，“明碼標(biāo)價(jià)，童叟無欺！”說完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手指輕輕勾動，意思是：給錢！
“噗……”山羊胡子一口老血差點(diǎn)噴出來：這就算一個問題了？
“好，那我就再問你一個問題，你答得上來，好說，我可以給你一兩銀子！答不上來，我砸了你這爛牌子，以后別讓我再看見你！這坊市容不下你這等招搖撞騙之徒！”
明白了：來者不善呀！這是要把我攆出坊市的節(jié)奏！
方源微微一笑：“答得上來，你給我錢應(yīng)該的，答不上來，我大不了不收錢，你卻要我砸了飯碗，好像不公平啊？”
“是你自己吹噓什么都懂的，難道不敢接招？”山羊胡子冷哼道。
“……不是不行，不過得講究個起碼的公平吧？”方源笑著說道。
“依你之見？”
“一個問題，你問我答，答得上來，你給我十兩，答不上來，我撤攤走人，這還差不多。”方源慢條斯理地說道。
“虛張聲勢對老夫是沒用滴！”山羊胡子冷笑一聲，跟著點(diǎn)頭道，“也罷！就依你也無妨——諒你也翻不起什么水花！”
“那你問吧，”方源攤了下手，示意開始，補(bǔ)充道，“只限一個問題，想好再問哦！”
山羊胡子略微沉吟，緩緩道來：“今有六行六列棋盤，每個格子里都要放入若干稻谷，不可不放，也不可超過三十六，所有格子里的稻谷數(shù)量不可重復(fù)，且每行、列、對角線之和全都相等，問如何擺放？”
這時(shí)周圍已經(jīng)有些圍觀的了，聽見這問題，不少人都皺起了眉頭，這可是千古難題啊，老實(shí)說，不新鮮，但是很難！
方源捏著下巴，做出思考狀，心里偷笑：這不是六階幻方嗎？
山羊胡子想出這么個題目來，也算用了心思了，沒準(zhǔn)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不過，這種問題對方源來說是小兒科，稍微費(fèi)點(diǎn)腦子就能解出來。
那么，方源會費(fèi)這個腦筋親自去做嗎？
當(dāng)然不會了，體力活交給星河就好了啊，能省事為什么要麻煩？
星河僅僅用了千分之一秒，就把答案投影到了方源眼前。
用窮舉法解決這種問題，別說六階這么點(diǎn)計(jì)算量，就算一百階，時(shí)間也不會超過一秒！
方源打著哈欠，將答案抄在一張白紙上，隨手扔給山羊胡子。
這么快？山羊胡子愣了，心中暗想，這小子一定是亂寫的，對，一定是這樣，這么難的題目，沒人能這么快算出來！
“小子！別以為隨便寫幾個數(shù)就能搪塞過去！大家都來看看，這小子眼睛都沒眨，不到三個呼吸就寫完了，你們信嗎？就這樣還敢擺攤、收錢？”山羊胡子揮舞著答案，吹著氣嚷道。
方源聳聳肩：“我算得對不對，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就是就是，我們都來算一算，看看這個小伙子到底是騙子，還是有真才實(shí)學(xué)的。”
“我們幫你一起算，揭穿他的真面目！”
圍觀的路人紛紛吵嚷著。
“這要是都不是亂寫的，我吃了它！”山羊胡子冷哼一聲，不情不愿地展開白紙，鋪在桌子上。
一群人圍上來，指指畫畫。
過了一會兒。
“咦？這好像真的橫豎相加都相等?。俊?br/> “嗯，我也算了一遍，的確不是亂寫的！”
“小伙子厲害呀！老娘自忖比算賬從來沒遇上過比我還快的，你是第一個！”
“太牛了！敢擺這種攤子，果然有兩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