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金碧輝煌的宣德殿,趙凱文端坐在龍椅之上,聽著兩側(cè)文武大臣奏事。
“陛下,這是瘟疫來勢洶洶,令人措手不及,杭州等地死亡數(shù)千人,且還有繼續(xù)蔓延的趨勢,派去的太醫(yī)俱是束手無術,無力乏天。”
趙凱文不禁皺眉,目光一沉,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各位大臣,見他們個個愁眉不展,不由很不耐煩地問道。
“這都七八天了,瘟疫還未得到控制?還在持續(xù)擴散,那太子等人在哪里干什么吃的,這些時日他們竟是沒起到任何作用,一點成效也沒有?那朕要他何用?”
龐丞相立即躬身而出。
“陛下,這次瘟疫是史上見所未見聞所未聞,臣等翻遍史書,記載,都未找到解決策略?!彼穆曇舨唤×艘粋€音貝:“所以這次瘟疫暫時沒找到良策,想盡快解決這次瘟疫,那是不可能的,要么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碰對辦法,要么就是老天開恩……”
“砰……”趙凱文寬闊的大手直接拍在龍椅扶手上,劇烈的聲音震得整個大殿都在顫抖。
眾臣嚇得不敢出聲,個個噤若寒蟬。
趙凱文死死捏住龍椅扶手,用盡了全身力量來克制內(nèi)心的怒火,目光深沉如潭水看不見一絲波瀾,可他的聲音卻猶如翻騰的海水,洶涌無比。
“你是朕大坤國堂堂丞相,你竟說束手無術,還講出如此荒誕的話,一切看天意,你是怎么回事?那朕要你何用?”
龐丞相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面上,頭抵著冰冷的金磚,這股冰涼從腳尖竄起來,直入心臟,四肢百骸。
他抖抖索索。
“臣等一定竭盡所能,平息這場瘟疫。”
趙凱文疲憊地瞇了瞇眼,靠在龍椅上歇息,猛地他想到了什么,睜開眼眸冷聲問道。
“南都怎么樣?怎么沒有奏報?”
滿殿的大臣面面相覷,不敢多言。
這南都可是二皇子坐鎮(zhèn),那二皇子什么樣的人,他們都很清楚,自然不敢多提,指不定比杭州更糟糕。
龐丞相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心里在吐槽南都趙知府,這么多天一封奏報也沒有,估計是慘不忍睹,不敢報吧!而且二皇子在南都,那肯定沒好事,二皇子自小就特別能來事,這個時候自然是束手無策,苦不堪言,不敢上奏。
龐丞相冷汗直流,卻只能如實奏道。
“南都知府還未上奏,暫不知情況。”
“暫不知情況?”趙凱文臉色沉了下來,一雙犀利的眸子掠過冷意,惡狠狠地罵道:“現(xiàn)在若非是特殊情況,朕應當把這個趙知府宰了,這個人向來報喜不報憂,估計南都城如今一片狼藉,他不敢上奏。”
他揮了揮衣袖,從鼻孔里出氣。
“爾等要以引為戒,若讓朕再發(fā)現(xiàn)類似的大臣,朕決不輕饒。”
“臣明白?!饼嬝┫噘橘朐诘兀澛晳?。
“臣明白?!币槐姶蟪技娂姼胶?。
“才短短的數(shù)日,便數(shù)千人喪命?”
趙凱文玩味地看著龍案上的奏折,輕輕呢喃,心里很是慘然。
這個什么概念,趙凱文不敢想象,照這么下去,杭州等地一半人都要喪命,那是什么樣的后果?
民不能耕種,民不聊生,百姓四處遷移,萬民流離失所,那未來將遍地哀鴻。
趙凱文瞬間感覺頭疼,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更有一種天要亡我朝的悲涼感從心底油然而生。
修長的手死死捏住著扶手,趙凱文用盡吃奶的力控住自己顫抖地身軀,一張臉蒼白如紙,他雙眸望向殿外的天,藍天白云逐漸模糊,他感覺壓力山大,整個人都有些透不過氣來,難道祖業(yè)就在要朕手里垮了嗎?
趙凱文整個人都因為瘟疫之事緊張起來,內(nèi)心到一種無法克制的恐懼地步,更有一種深深的絕望在他的心底蔓延,他視線越來越模糊,甚至都看不清自己兩側(cè)的大臣。
整個宣政殿,因趙凱文的沉默,而陷入死寂之中,文武大臣也無一人敢發(fā)出聲,這個時候若是強出頭,那下場肯定很慘。
良久良久,趙凱文回過神來,環(huán)視了一眾一籌莫展的大臣們,他便一字一句地頓道。
“朕不管你們用什么方法,用手段,限你們在半月之內(nèi)將瘟疫控制住,更要救活那些無辜百姓,不然你們統(tǒng)統(tǒng)都去災地,跟災民同甘共苦!”
“臣遵旨?!?br/> 文武百官異口同聲。
聲振屋瓦。
“退朝?!壁w凱文猝然起身,狠狠地甩了甩龍袍,迅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