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乞兒們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抹額頭虛汗,“這次是真走了,嚇死人了。”
云初長長的喘了一口氣之后,馬上朝左廂房跑去。
剛才在那些官差面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懼怕惶恐并非全然演戲,在看到那些人朝左廂房走去的時候,他的心都快蹦出來了。紫蘿巷的民居,院落格局及睡房都不大,尤其是房間,打開房門之后一眼就能看完全貌,人在里面根本無處可藏。
若非牢記小姐那句其余的事情她來解決,他真會繃不住當場癱倒在地。
好險最后撐過來了,而且,那些官兵進去搜查,居然什么都沒查到!
他急切的想知道,里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虛掩的房門再次打開,里面,白衣女子正坐在簡陋的木床邊,好整以暇的回頭看他,“這次,做得不錯。”
云初怔,說話都打了結,“小姐,你還在在在……”
君羨笑了笑,卻沒有多做解釋。
實則在官兵剛進院子的時候,她便強行動了仙術,在這間房間施展了障眼法,那些人進來便是將整間屋子翻個底朝天,都不可能找出人來。
她犯規(guī)了。
“待會我出去一趟,將云夕也接過來,之后我會暫時在這里呆一段時間,”君羨道,“至于你們,以后任務稍變一下,我有別的事情交給你們。”
“是,小姐!”莫名的,云初渾身激動得發(fā)抖,心底隱隱有種感覺,從這一刻開始,他的人生將會真正走上不同的道路。
打發(fā)了云初,君羨低頭看躺在身旁安睡的小孩兒,水眸閃過暗色。
景候府,她不打算回去了。
今夜發(fā)生的事情,就算夏府抓不到她的把柄,景候也會知道,一切跟她脫不了干系。那些來攔截她的死士,最后有去無回,便是最好的證據(jù)。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就沒必要再回去虛與委蛇了。
至于景離,她要將他帶在身邊,光明正大的。
那么日后,她要面對的便是當朝權貴的傾軋,以她現(xiàn)在的處境來說,甚為艱難。
她得好好想想辦法了。
起身,又看了眼沉睡的小娃兒,所幸因為景離年歲小,那個老不死下的藥劑量不大,否則景離要受的苦不止這些。確定他身上的春毒已經無礙,君羨閃身消失在房間。
以她的身手,想要在景候府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一個人,易如反掌。
風塵仆仆趕回南苑,君羨眼底冷光輕閃,一座小小的別院,四周竟然密布了比尋常多四倍的防衛(wèi),景候對她,還真是如臨大敵。
那些人都躲在暗處,想必就是等著她回來自投羅網(wǎng)。
“哼!”冷笑一聲,君羨離了南苑,反往景候所在的主苑縱去。
一座府邸,固有的守衛(wèi)就是那么多,人大半都調來守著南苑了,那么其他地方必然薄弱,正好了,她也想先找景候討要點利息!
如她所料,主苑周圍布置的守衛(wèi)少了很多,只留下三個方位有人藏在暗處。
小心翼翼的避過那些眼線,來到掌著燈的廂房窗外,看著窗戶上投射出來的兩道剪影,君羨矮下了身形,將自己藏在窗前秋海棠的陰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