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危機(jī)來臨【求訂閱】
半個月后。
這一日,何煉面色凝重的站在前院內(nèi),一邊讀書,一邊關(guān)注著陣中的邵世延。
自打半個月前,邵世延開始挑戰(zhàn)一階下品妖獸后,他就開始守護(hù)一旁。
邵世延畢竟只是一介凡人,而‘玄武鎖盤’要幻化出一階下品的星背玄龜,自然是要增大威能,故而邵世延每次失敗,多少都會受創(chuàng),再不比之前,何煉也不敢再放任他自行其是。
盡管牽扯精力,但四年多朝夕相處下來,兩人自有師徒真情的,這開靈前的最后一程,何煉也是愿意護(hù)持到底的。
陣法之內(nèi),只見星背玄龜身形閃爍不定,攻勢極為凌厲,邵世延?xùn)|躲西閃頗為狼狽。
四年多練劍下來,由于何煉偷懶,每每規(guī)定一劍轟殺的要求,邵世延如今的劍道風(fēng)格也頗為明顯,不出劍則矣,出劍就要絕殺!
所以邵世延雖狼狽,但何煉曉得這小子是在找尋找星背玄龜?shù)闹旅凭`,而這半個月的屢敗屢戰(zhàn)下來,邵世延已然快到摸到星背玄龜?shù)闹旅凭`了。
然而就在這時,整個半山小城一陣劇烈晃動,隨即就見山門護(hù)陣生出無數(shù)波紋,榮青生的怒喝震徹天際。
“馬老兒,給我出來!”
時隔四個月,榮家終于再度找上門來,這一次怕是不會善罷甘休,何煉面帶憂色,但依舊關(guān)注著邵世延。
這小子倒是心性沉穩(wěn),面對如此劇變,沒有半分慌亂不說,竟是以此為機(jī),終于出劍了!
面對合身撲來的星背玄龜,一道青色劍光乍現(xiàn),這一劍如似羚羊掛角,妙到毫巔,從星背玄龜?shù)母瓜驴p隙處鉆入,劍光一閃而逝。
盡管玄龜?shù)囊浑p巨掌距離邵世延面門已然半尺,可玄龜再無力寸進(jìn),下一瞬,一道沛然劍氣在星背玄龜體中穿出,緊跟著,星背玄龜轟然爆開,散作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靈光。
“這小子當(dāng)真做到了!”
何煉不由為邵世延擊節(jié)叫好,不過邵世延并不如以往那樣興奮雀躍,而是隱有所悟般盤膝坐下,很快入定。
見此,何煉不敢有所輕忽,連忙加強(qiáng)邵世延身周的陣法強(qiáng)度,將之隔絕開來,以期外間的動靜不要打擾到這小子。
做完這些,何煉方才抬頭望天,不過百余息,一道火紅人影落入院中,來的自然是趙火兒。
趙火兒神情凝重,道:“云璃宗那位璃月仙子來了,還帶來了天機(jī)閣的一位天機(jī)神算,今日之事怕是難以善了?!?br/>
“當(dāng)初云璃宗不說璃月仙子阻擾開靈大會,禁足十年以作交代嗎?如今可還沒到十年呢,這就出來了?”
說完這話,何煉失笑的搖搖頭,無聲嘆息:
規(guī)則在強(qiáng)權(quán)面前就是個屁!
......
山門外。
以榮青生為首的榮家近二十名修士,如眾星拱月般,圍著一位頭梳羊角辮,身著明黃絲裙的女子,這女子正是楚北兩大宗之一的云璃宗修士--璃月仙子。
璃月仙子身邊跟著一名頭戴書生帽,背負(fù)書箱的年輕男子。
面對來勢洶洶的榮家眾人,百藝門這邊,只有馬玉真帶著王真道,邵長青以及丹傳道掌道何南參四人相對。
璃月仙子面對百藝門眾人似乎全沒放在眼里,就連面對馬玉真這位元嬰修士,也沒有半點(diǎn)客套,只是對著身旁的書生男子輕施一禮。
“煩請羅大師出手一算?!?br/>
說完,璃月仙子從榮青生手中接過一個盒子,遞給了書生男子,盒子內(nèi)裝的是榮青生那位嫡親血脈后人‘榮柏華’的胎發(fā)。
這位書生模樣的男子就是璃月仙子請來的天機(jī)閣神算。
天機(jī)閣是一股極為特殊的修仙勢力,作為三流仙門的他們,從不直接涉入各種紛爭,各大勢力也不會強(qiáng)逼,因?yàn)樘鞕C(jī)閣是有底氣的。
或者說天機(jī)閣背后是有大靠山的。
這位羅大師面對璃月仙子的施禮,只是微微一頷首。
而對于璃月仙子遞來的盒子,他微一拂袖,盒子便打開來,榮柏華的胎發(fā)從中飄出。其后,此人雙眼綻出一道青光,雙手掐訣,其背后書箱中就飛出一本書到身前。
這書的封皮上寫著三個字--《經(jīng)世書》。
嘩啦。
《經(jīng)世書》上靈光一閃,開始快速翻動起來,過了片刻,書頁的翻動之勢終于趨緩,而后很快停下,只見無數(shù)道靈光絲線就在書頁上的密密麻麻的小字上游走。
但接下來一道道靈光絲線悄無聲息間崩滅,只余僅剩的一道停留在了一個小字上,絲線束之成環(huán),將這小字圈住,卻是一個‘外’字。
一旁的璃月仙子見此,不由道:“敢問大師,此字何解?”
羅大師不緊不慢道:“根據(jù)這胎發(fā),與你族中后人身死有直接因果之人并不在百藝門內(nèi),而是身處外域。
至于其他信息,因此人身上有顛倒因果之物,我卻算不出來。若是你能請動景然老祖,當(dāng)是能得到更多信息?!?br/>
璃月仙子的眉頭微微皺起,一旁的榮青生道:“這...百藝門這幾個月來被我盯得死死的,連參加開靈大會的青冥飛舟也攔截搜檢過,可以確定并無筑基和練氣修士離開碧音湖地界。
羅大師,會否有誤?”
面對榮青生的詰問,僅是結(jié)丹修為的羅大師面色一冷,只道:“你意思是我算錯了?那伱可以去請其他的人幫忙?!?br/>
說完,這羅大師竟是行到了馬玉真身前,一禮道:“見過前輩?!?br/>
馬玉真還了一禮,羅大師隨即道:“不知可否讓小生入半山小城游歷一番?我天機(jī)閣的規(guī)矩想來前輩是知道的,并不插足各大勢力爭斗,凡出手,必有報?!?br/>
馬玉真微微猶疑了下,但很快道:“等眼前之事了結(jié),自無不可?!?br/>
羅大師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就站在馬玉真身旁,仿佛臨陣倒戈一般。
璃月仙子見此眉頭皺的更緊,她心知此時眼下是僵住了,哪怕她以云璃宗名義強(qiáng)壓,但該如何著手,卻有些說道的。
就在此時,天邊一道紫光疾馳而來,其人未到,聲已然先至。
“聽說百藝門這條敗犬又敢炸刺了?當(dāng)真稀奇啊?!?br/>
話音落定,一個白面玉凈的陰柔男子出現(xiàn)在山門之前,朝著璃月仙子施了一禮。
“見過璃月仙子?!?br/>
“見過隴山君。”
結(jié)丹修士中唯有名頭極大,得諸方認(rèn)可之人,才能被冠以‘君’之稱號,這些人無不是結(jié)丹修士中聲威顯赫之輩,戰(zhàn)力強(qiáng)橫,遠(yuǎn)超同階修士。
王真道看到這位隴山君目光微微一縮,心中涌起澎湃戰(zhàn)意,概因此人出自八景門,與百藝門可謂世仇。
與璃月仙子見過禮后,這隴山君掃了一眼百藝門眾人,陰陽怪氣道:“我說百藝門這小門小戶也不太知禮了。
當(dāng)年若非天越真人一言,你等師門傳承早已灰飛煙滅,如此恩德,你等竟然忘卻了?
如今天越真人的親傳弟子親臨,你等就讓璃月仙子立于山門之前,還不趕快大開山門,請璃月仙子入內(nèi)!”
隴山君這一句話,可謂打到了根節(jié)上,不管百藝門是否認(rèn)可天越真人的恩情,但“且觀其自敗”五個字,的確讓外界是覺得天越真人在保百藝門。
而且天越真人如今作為此界大能之士,唯四的煉虛期修士。他說過的話,自然會被無數(shù)人解讀,在很多人心里,都會認(rèn)真揣摩是不是這位天越真人不想百藝門覆滅,滅了百藝門算不算違逆了天越真人的意思。
馬玉真對此心知肚明,縱然心里一萬個不愿意,也曉得對此必須有說法,好在他早有所備。
“慢著?!?br/>
一道清麗人影在徐道元的陪同下,緩步走出大陣。
隴山君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但隨即回過神來,見禮道:“見過九玄君。”
來人正是還真仙門的女修徐清雅,馬玉真此前特意提及去請來的。
這位清雅仙子名頭可比璃月仙子響亮不少,本身是結(jié)丹后期的修為不說,還曾在還真仙門的論武大會上大放光彩,當(dāng)年王真道就是惜敗于此女手中。
若非璃月仙子出身云璃宗,又是天越真人的親傳弟子,以其結(jié)丹中期的修為,在這幾位封君跟前實(shí)在不算什么。
徐清雅淡淡回了一禮,而后看向璃月仙子道:“敢問璃月仙子今日是代表云璃宗前來,還是代表榮家后人前來?”
這番回?fù)魠s是讓璃月仙子有口難言,她本就是為榮家之事而來,自然是私事,若無人問起,拉大旗扯虎皮也就算了。
可徐清雅分量不輕,如此正式相問,自然需要一個說法的!
眼見璃月仙子遲遲不答,一旁的隴山君道:“九玄君此言好生沒道理,璃月仙子不論以何種身份而來,都是天越真人的親傳弟子。
那敢問九玄君今日又是以何種身份在此?是代表還真仙門,還是徐氏族人?”
徐清雅身后的徐氏一族,與徐道元身后的徐氏一族,數(shù)千年前本是一族,只不過后來樹大根深,枝繁葉茂之后,才有所分流。
但這數(shù)千年來,分流的徐氏一族彼此間依舊聯(lián)系緊密,甚至相互姻親,關(guān)系自然不淺的。
面對隴山君所問,徐清雅身上靈壓猛然爆開,冷眼看向隴山君,只道:“隴山君今日是要與我一戰(zhàn)嗎?!”
隴山君眼睛微瞇,抵擋著徐清雅的沛然靈壓,面色變幻不定。
他著實(shí)沒想到徐清雅會這般決絕姿態(tài),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架勢。
“莫非這里面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