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昨日被趙景訓(xùn)了一頓,楊穆盯著下山的小路,猶豫許久,還是抹去了繼續(xù)去講課堂的念頭。
平緩呼吸,拳似虎爪。
既然無法修行,鍛煉下身體也不錯。
林澤本以為就要這樣看著他度過三年時間,直到下午,對方開始悄悄的收拾行李。
“嗯?”
少年又去了山腰處,將慢慢一袋子的紙條全部取了出來。
其中很多已經(jīng)字跡模糊,甚至連紙張都爛掉了。
他細心的將其裝入包裹中,靜靜呆在屋子里,閉目養(yǎng)神。
“這是打算要走了?”林澤苦笑一聲。
看來這小子對東岳宗的觀感并不算好,竟是決定偷偷溜出宗門。
不過對方的角色卡有五十六分,又有修士長輩,去哪里都不會混的太差,總比在這里受人欺負來得好。
待空中明月高掛。
一道身影竄出了小院,朝著華陽峰后山跑去,那里有條小路,可以避免被其余弟子看見。
楊穆身形矯健,用余光打量著背后。
直到爬上山崖才松了口氣,如果趙景發(fā)現(xiàn)了的話,絕不會讓自己跑出這么遠。
左手邊是深不見底的高崖,右邊撥開荊棘便能看見一條小道,從這里離開華陽峰,自南殿附近的仙門就可以離開東岳宗。
倒是得想個法子打發(fā)守門人。
他想著,臉上終于出現(xiàn)一抹笑意。
幾乎同時間,左邊忽然爆發(fā)出一道猛烈冷風(fēng),似刺人心骨的寒冬,楊穆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yīng),瞬息間便被凍得僵硬,身子晃晃悠悠的朝著崖底栽倒而去。
“……”林澤蹲在崖邊朝下方看了看,心中默數(shù)一刻鐘的時間,發(fā)現(xiàn)還沒有收到模擬結(jié)束的提示,這才切換成第一視角。
睜開眼。
面前是一張白皙精致的臉龐,漂亮的讓人晃神。
狹長雙眸中帶著些許疑惑。
楊穆躺在地上,下意識想往后退去,渾身卻迸發(fā)出撕裂般的劇痛,只見自己皮膚上覆著一層薄薄的冰霜,像是剛從冰窟里抬出來的尸體。
趕忙環(huán)顧四周。
這是個幽暗的洞窟,擺設(shè)簡單,僅有一方石桌和幾條石凳,角落里放著一張冰藍色的玉床,別說被褥,連個枕頭都沒有。
和他同用一個視角的林澤,此刻卻把注意力都放在身前的女人身上。
二八年華,膚質(zhì)細膩。
及腰青絲烏黑如墨,用素白絲帶輕輕挽起,眉眼似畫,瞳子里像是藏著一汪寒潭。
一裘雪白長衫未染塵埃分毫,似那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上仙。
“叫師父?!奔t唇輕啟,嗓音如汩汩溪流,清脆動聽。
“什么?”楊穆驚愕看去。
“我救了你的命,自然是你的師父?!迸虞p覆寬袖。
“腦子有毛病?!鄙倌陫^力掙扎,張嘴便罵。
林澤沉默片刻,很想給他一巴掌。
這女人身上的氣息自己只在兩位身上見過,蕭家村的那尊黑云妖王,以及小青山上手持重劍的秦紅袖。
甚至,對方的氣勢還要更加恐怖幾分。
至少也是個金丹真仙!
這不比你行李里那堆破紙條有用多了。
煉氣期小修士在這樣的強悍存在前自然沒有什么話語權(quán),哪怕他報出自己是華陽峰趙景真人親傳弟子,女子照樣仿若未聞。
“東岳宗,管不到我雙月窟?!?br/> “你的吐納術(shù)有問題,即便沒有墜崖,照樣活不過十年?!?br/> 聞言,楊穆呆若木雞。
……
……
三年時間彈指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