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zhí)事笑了笑:“既然是寸步崩山掌,自然不可能缺了步法?!?br/> “這門方寸六合步嚴(yán)格來講算不上功法,只是用來調(diào)動渾身精氣神,三步以內(nèi)將氣勢凝聚到巔峰,你且看為師演示?!?br/> 說著,他提腳驟然踏出。
簡簡單單的跨出三步,執(zhí)事的氣勢已然拔高了數(shù)倍,宛如下山猛虎,力道皆匯聚于下盤。
并未出掌,卻讓四周風(fēng)聲尖嘯起來。
師父靜靜站在身前,壯碩弟子只感覺像是被一頭兇獸盯上,下意識眼露驚駭向身后退去。
“本來打算等你掌法入門再說,不過既然你問了,先講步法也無妨?!眻?zhí)事收回氣勢,開始講解方寸六合步。
林澤雖然沒有用第一視角,也能聽到身旁青年撲騰的心跳聲,足矣見得王堯現(xiàn)在有多激動。
困惑了對方幾年的問題,居然只是因為功法不完整。
這門功法真正的名字應(yīng)該是:寸步,崩山掌。
兩者相輔相成,才能發(fā)揮出十足的威力。
相比起講課堂上,這種一對一的傳道會更加詳細(xì),王堯聽得如癡如醉,竟然是忘記了時間。
“都記下了么?”執(zhí)事端起茶杯潤潤嗓子。
“記下了?!眽汛T弟子彎腰行禮,又提出幾個疑惑的地方,得到解答后才意猶未盡的離開院子。
林澤耳畔傳來一陣細(xì)微腳步聲。
他略帶無奈的看一眼旁邊的王堯,只見對方還在艱難理解著這門步法,不由嘆了口氣。
下一刻,足足三柄道劍同時架在了青年的脖頸上。
冷斥聲響起:“站起來!”
王堯額頭上倏然多出些許冷汗,心神巨震,惶恐的想要回頭看,卻被脖子上冰涼的劍刃給逼了回去。
“外門弟子?”巡山修士們看著他身上的灰色短褂,嘴角掀起一抹冷酷。
“誰放你上來的?”
王堯臉色慘白,大氣都不敢喘,吞吞吐吐解釋道:
“我……我不小心溜上來的?!?br/> 話音未落,只見眾人突然齊聲喊道:“劉執(zhí)事?!?br/> 緩緩走來的筑基真人點點頭,站在王堯剛才趴下的地方,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的院子。
收回視線,他淡淡道:“偷學(xué)功法,送交南殿,逐出宗門?!?br/> “是!”眾弟子抱拳應(yīng)下,架著王堯朝山下押去。
遠(yuǎn)處一顆大樹后,楊穆深深吸氣,面色復(fù)雜。
他忍了又忍,牙關(guān)緊咬,雙腿卻不自覺的朝那邊邁去。
就在這時,一只大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趙景陰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上次你偷偷溜到后山的事情,為師饒了你,是想讓你有所悔改。”
“沒想到你居然敢?guī)渌茏由仙???br/> “眼里還有沒有華陽峰的規(guī)矩,還有沒有我這個師父?!?br/> 沒等楊穆開口,他已經(jīng)狠狠的將其拎在手中:“既然如此,就別怪為師罰你,哪怕你伯父親至,也得守東岳宗的規(guī)矩!”
在兩人身后,林澤抱臂靠在一顆大樹上。
若不是看見這一幕,他差點還沒想起來,按照自己告訴楊穆的消息,現(xiàn)在這家伙應(yīng)該在雙月窟才對。
原來是被逮住了。
也不算奇怪。
最初楊穆是生出了要離開東岳宗的念頭后,當(dāng)夜就走,絲毫沒有停留。
現(xiàn)在則是聽了自己的話,心里有了秘密,言行間自然會發(fā)生變化,被趙景這種老狐貍看出端倪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