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明顯就是來找自己麻煩的,不至于開這種玩笑。
林澤心底有些發(fā)涼。
前有大妖,身旁又站著個不知底細的古怪存在,他頓時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立在原地思索許久,林澤還是選擇靜觀其變。
按照他一直以來對白狐的了解來講,對方不至于失心瘋似的要打殺自己,除非這頭蠢狐貍不想活著走出東岳宗,準備帶著它的小崽子給一個筑基中期修士陪葬。
反而身旁這位月仙要怪異的多。
自己與她交談甚久,卻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
雖說修士有隱匿之法門,但要怎么做到讓一人能看見,另一人卻看不見?
更何況在不借助陣法,又沒有掐著法訣的情況下,女子呼吸正常,交談自如,哪怕她是超脫金丹的存在,也不可能在白狐面前做到完全隱藏生息。
簡直怪異到了極點。
“……”
白狐發(fā)現(xiàn)林澤臉上的驚訝僅僅持續(xù)了瞬間,立刻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并且還無視自己,目光飄忽的盯著某處。
它隨著對方的目光看去,發(fā)現(xiàn)那里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
心中不由生出一絲羞惱。
下意識張嘴咆哮道:“看著我!”
林澤發(fā)現(xiàn)舒云煙并沒有動彈的意思,只好無奈的重新看向白狐。
好歹也是個修士,怎么能放任大妖囂張。
出手揍它??!
他卻不知道舒云煙心中在想什么。
對于尋常修士而言,妖族膽敢踏足仙宗,必定會引起眾怒。
但雙月窟不一樣,舒云煙曾經(jīng)腳踏的那條大蛇同樣是一頭妖獸,少說也守護了宗門數(shù)千年,是從祖師那里傳下來的。
她很少走出洞窟,其中便有那條妖蟒的緣故。
此刻居然在東岳宗內(nèi)也看見了一頭大妖,不免有些感慨,看向林澤的眼神也略有變化。
由于常年與妖蟒為伴的緣故,比起修士,舒云煙更習慣和妖族打交道,所以輕易就能看出白狐雖然神色兇猛,眼底卻并沒有殺意,而林澤的反應也不像是面臨生死危機的模樣。
反倒……更像是一對冤家。
因此她才會問對方這狐貍是不是他養(yǎng)的。
“我就不信你不怕?!?br/> 白狐心里嘀咕一聲,齜牙咧嘴的朝著道人走去,步步緊逼。
教訓人這種事情,當然要對方配合才有意思。
如果只是單純揍上一頓,哪里發(fā)泄的了心中火氣。
林澤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
自己越反抗,對方只會越興奮,道爺又不是傻子。
今日這頓毒打恐怕是躲不掉的,只能等秦紅袖回來以后再做打算,反正狐貍就在青山上,總有找回場子的機會。
白狐昂著脖子,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怒道: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林澤用看白癡的眼神瞥了它一眼。
感受到他的輕視,白狐有些抓狂。
這小修士怎么和其他人完全不同,想自己還在妖山的時候,雖然從未下過殺手,但那群冒然闖進來的仙宗弟子,哪個不是剛見著自己就嚇得屁滾尿流。
莫非真拿他沒辦法了?
想起對方當初拎著小狐貍時的冷酷模樣,白狐用力甩甩腦袋,不行,豈能就這樣輕饒了他!
等等——
它突然愣住,扭頭朝著山坡下看去。
只見有個少年正揮汗如雨的舞動手中長劍,完全沒注意到山坡上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