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不止是焦云龍發(fā)懵,甄卿的腦瓜也同樣迷迷瞪瞪。
她是很想救她兒子,可是她也沒想到孟浩居然會直接闖進急救室。
更想不到一向慈愛的蘇爺爺,會展拳動腳直接將正在急救的醫(yī)生護士,從急救室里趕出來。
耳聽主治醫(yī)生喊出“里邊的小孩兒已經(jīng)沒有呼吸心跳”的話,甄卿只感覺渾身力氣瞬間被抽走,雙腳一軟徹底癱倒在了地上。
焦云龍卻于此時醒過神來,趕忙上前連聲叫道:“蘇老爺子這到底怎么一回事情?。窟@些醫(yī)生說得沒錯,你們這樣擅自闖進急救室,打斷醫(yī)生們的急救,一旦里邊的病人醒不過來,你們可是要負起殺人罪名的??!”
蘇老爺子何嘗不知道這些,不由得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可是轉(zhuǎn)臉向著孟浩一望,眼瞅孟浩雙掌連環(huán),正在江小帆瘦弱的身軀上不斷拍擊,蘇老爺子還是咬一咬牙硬撐到底。
“我相信孟大師,他說只有他能救,就肯定只有他能救,你們稍等等看效果吧!”
“看效果,看什么效果?”主治醫(yī)生再次尖叫,“里邊那孩子已經(jīng)沒有呼吸心跳了,再要稍等等,他就絕無可能救回來啦!”
“是啊是啊,這里是急救室,你們當是耍著玩兒呢!你這個警察也真是,趕緊把他們抓起來,別耽誤我們救人啊!”
“沒見過這么蠻橫無理的人,居然敢闖進急救室里胡鬧,這還有沒有王法了,難道真想犯個殺人罪?”
“這個警察也無能,趕緊把這群殺人犯抓起來呀!”
醫(yī)生護士吵吵嚷嚷又跳又叫。
漸漸聚攏來的病人、醫(yī)生、及病人家屬等,在漸漸弄清楚狀況之后,也都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有人闖進急救室,還把醫(yī)生護士全都趕出來,這是要干什么???腦子沒病吧?”
“剛聽這個醫(yī)生喊叫,好像進去的人也是個醫(yī)生,把這些醫(yī)生趕出來,是為了那個醫(yī)生做急救!”
“不可能吧?就算醫(yī)術(shù)再高明的醫(yī)生,也不可能在別的醫(yī)生正急救的時候硬闖進來插手吧?要知道一旦里邊死了人,硬插手的這一個可是要犯謀殺罪的啊,這簡直是自尋麻煩嘛!”
“可不是,那個警察也奇怪,就站在門口不作為,這當?shù)氖裁淳炻?,我呸!?br/> 周圍議論的這些人,自然不可能當真一口唾沫“呸”到焦云龍身上,但焦云龍耳聽周圍的議論聲,仍不由得暗暗羞怒。
只是面對著蘇老爺子,他又不敢直接用強,不得不苦口婆心好言相勸。
“醫(yī)生們說的沒錯,老爺子你可要想清楚啊,這個……姓孟的就算有些本事,可……這都啥時候了,他突然闖進去插手,一旦孩子沒能搶救過來,這個謀殺的罪名可是逃不掉??!……甄女士,你是孩子的母親,還是你勸勸老爺子吧!”
甄卿癱軟在地上,感覺自己的生命也要隨著兒子一塊兒流逝。
但聽焦云龍問到她跟前,甄卿還是在牛清萍的扶持下,勉強撐起身體,有氣沒力看向蘇老爺子。
“蘇爺爺,孟大師他……能救小帆嘛?”
蘇老爺子哪兒知道啊?
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
“孟大師既然說只有他能救,那就只有他能救,我相信他!”
“你相信個屁!”
主治醫(yī)生直接爆出粗口,“我看你這老爺子是老糊涂了,你剛叫那個人……大師?什么大師?狗屁的大師??!他才多大,有沒有二十歲呀,他要是大師,我他媽還是老祖宗了!”
“你嘴巴放干凈點,你知道蘇老爺子什么身份嗎?”焦云龍眉梢一皺。
“我管他什么身份!我看你這個警官也窩囊,這老頭子身份高,所以你就不攔他,任由他在這兒發(fā)瘋?我告訴你們,一旦患者出了事,我不單要告這老頭子謀殺,我連你這不作為的警官一塊兒告!”
主治醫(yī)生氣焰越來越張狂。
當然這份張狂不止是來自被硬生生從急救室趕出來的羞辱,更是想要煽動圍觀者幫他主持公道。
果然他話音未落,四周的議論聲愈發(fā)響亮。
“什么,半路闖進去搶救的人才二十歲?這也太兒戲了吧,這分明就是要搞死患者嘛!”
“是啊是啊,這分明就是公開謀殺!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能懂個屁呀,就算懂得醫(yī)術(shù),還能強得過眼前這位主任醫(yī)師?”
“就是就是!這位主任醫(yī)師我認識,好像姓楊,呼吸科最出名的醫(yī)生,如果連他都搶救不過來,憑什么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就敢大言不慚說能搶救?”
“關(guān)鍵這個小年輕還是半路硬闖進搶救室里去的,我懷疑此人就是跟患者有仇,想要害死患者呢!”
“沒錯沒錯!那個警察站在那兒干什么的,吃白飯嗎?趕緊抓了謀殺犯,讓正經(jīng)醫(yī)生進去救人啊!”
圍觀者的議論聲越來越響亮,到最后甚至有人直接喊出來,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滿腔正義樣。
焦云龍聽在耳中倍覺羞恥,只能冒著得罪蘇老爺子的危險,沉著臉說道:“老爺子你趕緊讓開吧,要不然我就真的要硬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