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越臉色一變,整個身體頓時崩成了一條線。
“陸少?”
陸聿臻輕笑一聲,仿佛沒有看到時越臉上滿是驚恐的表情,仰頭靠在床上。
“昨晚做夢,忽然就夢到了前些年還在灃城的日子。那時候,我和顧兮辭還在一起?!?br/>
說到過往,陸聿臻的臉上慢慢地露出一抹懷念的神色。
“當年我還沒犯病,也沒表明自己的身份。她爸爸覺得自己的女兒不應該跟一個窮小子吃苦,反對我們在一起。為了這個,她差點和她爸鬧翻。”
“有一次我過生日,她被爸爸強行鎖在房間里。半夜的時候,她跳窗開走了自家的車,非要帶我上山看星星。結(jié)果回來的路上,下起了暴雨,山體路滑,我們的車子在路上出了事?!?br/>
陸聿臻說著,側(cè)頭看向時越,“知道后來發(fā)生了什么嗎?”
“我受了傷昏迷不醒,她一個女孩子背著我走了整整一夜,腳后跟都磨掉了,后來躺了一個月,才能下床走路。我們迷了路,在山洞里呆了兩天,水食無援。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她咬破自己的手,給我喝了她的血?!?br/>
直到多年后的今天,陸聿臻也一直清楚地記得,那個瘦弱單薄的女孩緊緊地抱著他,不斷地在他耳邊說。
“阿臻,你不要怕,喝血不行,大不了我給你吃自己的肉。我顧兮辭認定的人,這輩子都不會回頭!”
就連時越都覺得,陸聿臻是因為云知舒的血才好好地活了下來。
但事實,沒有云知舒的血,無非就是丑一些痛苦一些。真正讓陸聿臻堅持下來的,是對顧兮辭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