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非所說的那條近路是過去山民走的小路,垂直上下,如同天梯,從山上到山下,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陸小鳳扶著懸崖邊的一棵歪脖子樹小心翼翼地往下看了一眼迅速縮回去,“我去,這要是不小心掉下去……嘖嘖,不敢想象!”
這會兒雨沒有剛剛的大,云海已起,云山霧海,從山上往下看,隔著云霧,原本陡峭的山勢多了幾分神秘和危險,在山崖邊多站一會兒都感覺自己要掉下去。
“別靠邊,貼著崖壁走,大家都小心點,路有點滑?!睈鄯亲咴谇懊嫣铰罚⌒囊硪淼叵铝藥讉€臺階,大家跟在后邊一步一挪,蘇言和韋航走在最后,狹窄的山道容不下同時走兩個人,韋航讓蘇言走在前,他在后面護著她。
雨始終不見停,雨水落在路兩旁低矮的灌木上,他們經(jīng)過時,小心翼翼地彎下腰,不小心碰到灌木,雨水嘩啦啦地兜頭就來,從雨衣上滑下來,雨衣的帽子不聽話,雨水打濕了頭發(fā)。
走了大半個小時,在一個稍微開闊的觀景臺停下來,大家互相看看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韋航?jīng)]帶雨衣,渾身早已經(jīng)勢頭,頭發(fā)上的水順著臉頰往下流,其他的人雖有雨衣,頭發(fā)卻比韋航好不到哪兒去,七個人,都跟落湯雞一樣。
陸小鳳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反正頭發(fā)已經(jīng)被打濕,索性雨衣帽子也不戴了,張開雙臂一副要隨風(fēng)而去的模樣,隨后轉(zhuǎn)身走過來調(diào)侃道,“你說說我們,是家里的床不夠軟,還是游戲不好玩,電視不好看,非得到在這兒淋雨?”
夢嬌接話,“你在家里能看到云海,能呼吸到新鮮空氣?”
“所以我們是出來受虐嘛,關(guān)鍵是,我還挺開心?!?br/> 幾個人笑了起來,休息片刻后,繼續(xù)上路。
走到將近一半的位置,楊柳一個不小心滑了一跤,整個人跪在地上,幾乎是一瞬間,她“啊”地一聲叫了起來,宜華在她后邊,快速上前半抱著將她扶起來坐到路旁的石頭上。
“怎么樣,腳有沒有事?”宜華蹲下來要去看她的腳,她伸手揉了揉腳踝的位置,沖大家搖搖頭,“沒大礙?!?br/> 宜華和其他人松了一口氣,尤其是宜華,平時那么不著調(diào)的一個人,這會兒板起臉教育楊柳,“你就不能慢點,又沒有人在后面追你,你走這么快干嘛?!?br/> 楊柳倒是非常罕見地沒有反唇相譏,看了他一眼要站起來,宜華嘴上數(shù)落,身體卻非常迅速地要去扶她,“你慢點,慢點……”
兩個人因為這件事,之前的過節(jié)完全翻篇,楊柳不再對他吹胡子瞪眼,說話也不夾槍帶棒,楊柳這么大大咧咧的人,竟然多了幾許溫柔。
只是誰也沒想到,危險正在前面等著。
往下到三分之二的位置,那里有個拐角處,路狹窄得只容得下一個人側(cè)身扶著石壁經(jīng)過,輪到蘇言通行的時候,石壁太滑,她沒有抓穩(wěn),身體重心后仰,加上又背著幾十斤的東西,電光石火間,她往山崖下跌落,一直注意著她的韋航反應(yīng)得最快,伸出手抓住了她的雨衣。
雨衣太滑,這里太狹窄,找不到任何可以借力的支撐,他一邊使勁去拉蘇言,一邊想辦法平衡重心,好不容易往上拉了一些,一個不穩(wěn),蘇言更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