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只肥碩的龍象黃金鼠賊頭賊腦的,從石頭后面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它先是朝我們這邊望了望,然后一眼就看見了躺在地上的獨眼老頭,頓時便露出了無比猙獰的表情,呲著一對大牙朝我們發(fā)出一陣“呃呃”的叫聲。
那聲音恐怖至極,聽起來就好像是七八月大的嬰兒被掐住喉嚨后發(fā)出的叫聲。
讓我們?nèi)齻€人不由得都倒退了一步,那只龍象黃金鼠則壓低了身子,后退弓前腿伸,一副隨時要撲上來玩命的架勢。
見狀,我急忙沖著那只龍象黃金鼠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說大黃,你聽我說,你們家老爺子不是我們弄傷的。他是被別人在背后捅了一刀……”
我說著指了指獨眼老頭背上插著的那把小刀,接著說道:“不信你看!你剛才一直跟我們幾個在一起,應(yīng)該知道,這把小刀它不是我們的東西,對不對?”
那只龍象黃金鼠果然是靈物,它好像聽懂了我說的話,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然后“跐溜”一下跑了那獨眼老頭的邊上,用它那肥碩的鼻子在獨眼老頭全身上下嗅了一個遍。
熊明見我像個精神病一樣比手畫腳的跟一只大老鼠說話,便偷偷的用胳膊肘碰了我一下,小聲問道:“哎,我說胡天,你小子沒毛病吧?你跟耗子說話,它能聽懂嗎?”
我瞥了熊明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怎么知道他能不能聽懂?現(xiàn)在最該做的是先穩(wěn)住它,然后……”
我說到這兒突然頓了頓,然后沖熊明試了一個眼色,熊明是和我從小玩兒到大的朋友,自然明白我這是讓他包抄偷襲的意思。
當(dāng)即沖我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然后緩步朝左側(cè)移去。
可還沒等熊明走上幾步突然那詭異的鐘聲再一次響起。
“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
聽見那個詭異的鐘聲響起,我們?nèi)齻€人都不由得心頭一驚,而那只龍象黃金鼠則更是全身上下的毛在一瞬間立了起來,好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樣,轉(zhuǎn)身跐溜一下就往石頭后面跑去。
我見狀大叫道:“大力熊,逮住它!別讓那只大耗子跑了!”
熊明喊道:“放心吧!交給我了!”
說完,他一個跨步,雙手一張好像熊瞎子撲食一樣,朝那只龍象黃金鼠就撲了過去。
可那只龍象黃金鼠實在是太狡猾了,眼見熊明氣勢洶洶的朝自己撲了過來,突然一個急轉(zhuǎn),緊接著后腿在地上一蹬,身子在空中一擰,直接鉆到了那塊大石頭的后面。
熊明一擊不中,大罵道:“這只大耗子跑的還真快!”
說完,熊明大步流星的就朝那塊大石頭后面追去,可他剛跑了沒幾步,突然我們前面不遠(yuǎn)的那道石墻猛地發(fā)出“轟”的一聲巨響,接著,無數(shù)碎石紛紛落下,露出了一道刻滿了古怪符文的石門。
我們?nèi)齻€人見狀均是一驚,可還沒來得及多想,那道石門突然轟隆一聲,緩緩抬起露出了后面一條漆黑的甬道。
我們?nèi)齻€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黃白色的身影一閃,那只龍象黃金鼠猛的從石頭后面竄了出來,身形一轉(zhuǎn),徑直跑進(jìn)了門后的那條甬道里。
熊明見狀大喊道:“我去,那只大耗子跑里面去了,胡天咱們追不追?”
我想了一會兒,最后一咬牙說道:“追!”
熊明大聲道:“得嘞!”
說完,我們?nèi)艘还赡X沖進(jìn)了那扇石門后面的甬道里,而就在我們進(jìn)入那條甬道之后,那原本高高升起的石門突然轟隆的一聲落了下來,將這里與外界完全的隔離開來。
黑暗,啥時間籠罩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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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對黑暗的理解都不盡相同,有人十分恐懼它的存在,有人則樂于沉浸其中。
就在我們?nèi)藳_進(jìn)那漆黑的甬道時,另一個人也獨自的坐在黑暗角落里。
他就是一元齋二當(dāng)家許應(yīng)志,許二爺。
許二爺坐在自己經(jīng)常做的那張黃花梨太師椅上,靜靜的看著窗外。手中的煙點燃了,但是他沒有抽,而是任憑它自己在哪兒燃著,就算是煙灰掉在了自己的褲子上他也沒有在意,他的眼睛只是一動不動的盯著窗外。
許二爺平日里很少這樣,可今天他卻已經(jīng)這樣子坐了兩個多小時。
他好像是在等什么?
是在等人?
還是在等一個消息?
沒有人知道,或許,連許二爺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等什么。
又過了很久,許二爺手中的煙燃到了盡頭,炙熱的灼燒感將他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許二爺?shù)皖^看了一眼手中的煙,苦笑了一下,然后緩緩將它熄滅,緊接著又點了一根。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旁邊放著的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一陣?yán)鲜降拟徛曔^后,許二爺緩緩的接起了電話,語氣略帶恭敬的說道:“我已經(jīng)按照您的指示將四方印的位置告訴給胡天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