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吹來,洋氣了她的發(fā),發(fā)絲就這樣纏繞在他的鼻尖,像是騷動著的一根羽毛,撓著他的心尖,讓他意外的覺得,這種感覺很美好。
唐墨白知道她已經(jīng)開始不專心,因為這樣的氛圍下,她這樣一個看是復(fù)雜實則簡單的女人,絕對會不知所措,因為他知道她不是一個心機深重的女人,也因為這樣,他對她接近自己的這個事情,更加好奇。
“你頭發(fā)好香……我好像聞過這味道……”他握著她的手不是收緊叫她如何發(fā)球,而是將她整個人更加緊密的向自己靠過來,然后讓他更加近距離的可以汲取她發(fā)間的味道。
情牽心都快要跳出來,不敢亂動,而他,也不在進(jìn)攻,只是讓兩個人停留在這一曖昧的距離里面。
唐墨白給他們一分鐘的時間,一分鐘的時間里,他就這樣靠著她,而她也不反抗。
時間,有的是,他不想這么快,就嚇到她,于是他才繼續(xù)了打球的動作,抓住了她的手。雙臂筆直,“瞧眼睛,手,桿,球,在一條直線上,雙肩繃直,像這樣……”他說著抓起了她的手,朝著白球一揮,緊接著那一刻白球飛出漂亮的弧度。
球進(jìn)洞,情牽好生歡喜,竟然忘記了此時此刻兩個人之間的姿勢與距離,“進(jìn)了,我第一次打,居然進(jìn)了!”
唐墨白看著她完全純真的臉,有些刺眼,仿佛她就像是照進(jìn)黑屋子的陽光,情牽一邊笑,一邊回頭,才看見了他這樣笑著看著自己,于是笑容停了下來。有些局促的不知應(yīng)該看哪里才好。
“你打得好,也是我這個師傅,教得好?!彼樟藯U,示意她坐在一邊的休閑椅上,桌上已經(jīng)放好了水果。
情牽點了點頭,并不否認(rèn)。
“所以何小姐,想從我這里知道什么?”唐墨白單刀直入,也不想和她繞來繞去。因為他對她自己本身的想法,比較好奇。
情牽想著,有些問題,不能像那天一樣問的那么唐突,于是她將私事先暫時放在一邊,決定先穩(wěn)住唐墨白。
“是這樣的陸先生,我們雜志社最近有一個新的企劃,主要是針對精英男高富帥這個概念,你的條件非常的完美,如果能夠采訪到一些比較私人的趣事的話,或者一些個人經(jīng)歷的話,相信會有很多的讀者,會對你關(guān)注的……”
“何小姐好像不太了解我這個人,我一向不太喜歡把自己放在媒體前曝光,所以,你的起球,可能愛莫能助,或者,我的意思是說,我可能并沒有你滿意的爆點……”
情牽還沒有說完,唐墨白打斷了她的話,然后他又繼續(xù)說:“何小姐也是女人,或者,你可以想想,你對我有什么樣的興趣,以一個讀者的角度,來問我,這樣也許更加有針對性一點?!?br/>
他一定是故意的。情牽覺得,他肯定是故意的,故意引起她對他的興趣,但是卻不肯真的讓自己得償所愿。
“我再問一句,像我這樣的男人,會不會是你感興趣的對象呢?如果是的話,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我再問一句,像我這樣的男人,會不會是你感興趣的對象呢?如果是的話,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個男人!
唐墨白此刻明顯是在勾、引自己,那一晚他們之間的種種,讓他像是吃定了她一般。
可是情牽本來就是對唐墨白抱有志在必得的想法的,此刻她更加沒有理由會逃避。
“說實話,那天晚上。那個吻,我意猶未盡,只是不知道何小姐,什么想法呢?”
這已經(jīng)近乎**裸的追求加告白了,情牽像是過了電一般,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回應(yīng)他,如果說她也和他一樣,那么她估計今天是很難完完整整的離開這里了。情牽想要站起來,唐墨白卻不知道什么時候按住了她的腿,讓她繼續(x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如果不想和我繼續(xù)那樣的關(guān)系的話,也可以,你只要告訴我,你和秦勻舒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你怎么會認(rèn)識她?”
情牽沒想到最后他會繞到這里來,顯然剛才那些曖昧,作勢要親吻她的動作,只是為了嚇嚇?biāo)龀鰜淼膭幼?,而他想知道的,不過就是她和原來那個自己的關(guān)系。
該如何說?她不知道。
“她……是我一個朋友?!?br/>
可是唐墨白聽到這里眉頭就皺了起來,顯然,這樣的話,他壓根就不會相信,可是他也不拆穿她。
“秦勻舒沒有朋友!”他道,同時已經(jīng)將她按住了,按向了墻壁,樣子有些狠厲,唐墨白從來不喜歡自己的人生里,出現(xiàn)意外,哪怕,是很小的意外。
和她認(rèn)識之后,他覺得,有太多事情,需要去調(diào)查清楚,可是他卻害怕真相浮出水面的那一刻。
“我不喜歡別人騙我,更不喜歡別人對我?;ㄕ?,何情牽,如果你別有用心的話,我會告訴你,你會很慘?!?br/>
唐墨白按著她的手,忽然就用力了,同時貼近了和她之間的距離,他其實是在警告她,同時也在警告他自己。
這些年了,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一個人,習(xí)慣自己處理自己的感情,習(xí)慣和別人清清楚楚,除了里面的兄弟,他很少相信別人,在他的世界里,沒有人值得相信,母親,女朋友,妻子……他們一個個的拋棄他,所以,他選擇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擁有,因為這樣的話,他就什么都不會失去了。
情牽看著他,知道他眼神里面有痛苦。
情牽本來都已經(jīng)脫口而出了,告訴她,自己就是秦勻舒,那個雖然和他只有一年婚姻,可是卻享受了那最幸福的一年的秦勻舒,想告訴他,他們之間不僅只有兩個人,他們還有孩子。
可是情牽最終沒有開口,只是安靜的閉了嘴,害怕自己惹怒了他,一旦他不相信自己,那么她就百口莫辯了。
然而。唐墨白這個時候也不再執(zhí)著她的答案,看著她因為自己而害怕的小臉,他忽然有些不忍心。
唐墨白看著她,他不明白為什么面對這樣一雙無辜又水靈靈的眼睛,他總是狠不下心來,不忍心責(zé)備她,不忍心看著她害怕的樣子,不忍心看著她委屈的樣子……
其實,如果不是她,他根本不會接受什么鬼雜志采訪……
然而這個時候的唐墨白并不知道,有一種感情,就算沉睡千年,再醒來,也不會忘記。
“四年前。我發(fā)生了意外,過去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對秦勻舒……我其實沒有什么特別的印象,你說,你剛才的問題,我應(yīng)該如何回答你?”
唐墨白頹然坐下來,眼神并不看她,只是一個人低低的訴說著自己的故事一般的,在說著自己四年前意外然后失憶的事情。
情牽完全沒有想到,一切是這樣的,怪不得,他失蹤了,怪不得。他那么多年根本沒有找過她,怪不得……
似乎有些東西已經(jīng)明了,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發(fā)生意外,可是,想著他四年前同樣和自己是死里逃生,她忽然覺得心疼他,同時,也感到他們同命相連那種親密感,于是,她這四年的苦,一點都不苦了。
情牽忽然坐下來,坐在他的身邊,看著他塌陷的肩膀,忽然很想抱抱他,即便他已經(jīng)忘了自己,也無法阻擋自己對他的那一種深不見底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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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也這樣做了,伸手抱住了他。
他掙扎,力道不是很大。
可是她依舊抱著他,像第一次見面那樣的抱著他,不松手。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唐墨白問她,一個心有所屬的女人,抱著一個和自己丈夫那么相似的男人,難道她要把這段感情,轉(zhuǎn)移到他的身上嗎?
那很抱歉,他唐墨白,不是這樣廉價的男人,廉價的愛情,他不要。
“我知道?!彼卮稹⒆约嚎吭谒募绨蛏?,擁著他。
“你把我當(dāng)成了他?”他這聲音,是從牙縫里面發(fā)出來了,一來是氣她,二來,他氣他自己,因為心里居然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也許,也許就算只是當(dāng)個替身,也會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對一個自己不清楚底細(xì)的女人,他已經(jīng)開始……對她用真感情。
“如果是這樣,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情牽忽然松開了他,然后捧著他的臉看著他,眼神里面充滿了愛與憐惜,讓唐墨白看得分布清楚她眼神里的意思到底是誰么,只是,她像是灑下了一張網(wǎng),而他,卻再也無法逃開他的這張網(wǎng)。
時間似乎是停留在了這一分鐘內(nèi),唐墨白看著她,眼神里滿滿都是探究,而她,并不介意他這樣直接的目光,捧起了他的臉,做了生平最大膽的一件事情,她吻了他的額頭。
于是這一吻,就好像是星星之火,一把不可收拾。
唐墨白心里藏著的那一把火,無處發(fā)泄,而她恰恰給了她一個發(fā)泄的出口。
他一下子將她整個人壓在了身子底下,軟軟的真皮沙發(fā)被她們兩個人的體重壓得陷下去,情牽定定的看著眼前已經(jīng)露出**的男人,雖然有些緊張,但是她并不害怕。
為什么要怕呢,這個男人,她想了四年了,這個男人,是她孩子的父親,為什么要怕。
終于找到他了,終于找到他了。
唐墨白看著何情牽。她;臉上淡淡的笑容,讓他眼神有些緊,他不保證不會對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難道她當(dāng)真不害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