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丁香確實師姐,但是一紙衣冠畢竟是冥門的而非靈門,掌柜也是我而不是她,所以她雖然不滿,倒也不能真的下手趕人。
單羽飛的行李都是放在后堂的,包括他換洗備用的道袍。
我把他拉進(jìn)后堂讓他自己換衣服,再出來時,丁香雙手環(huán)胸靠在柜子上,一臉不滿地看著我。
“師弟,你怎么跟黑衣的混在一起?黑衣都不是好人,你忘了?”
我撓了撓頭,知道這會兒不能跟她犟嘴,于是說:“師姐,我知道。但你看他那么慘,我們要是再把他趕出去,傳出去豈不是成了我們冥門和靈門不近人情了嗎?”
“這…”丁香顯然沒往那想,被我一說也微微愣了愣,然后又不想承認(rèn)地哼了一聲,“那也不行,你跟他混在一塊兒,早晚被他算計!”
“我會注意的,其實他人也還好,今天早上如果不是他舍命幫我,我可能已經(jīng)死在蘆葦蕩那了。”見丁香語氣稍微松了一些,我連忙把話頭接了上去。
丁香一聽我差點死了,也吃驚不小,連忙問怎么回事。
我趁勢把李老三詐尸、出妖靈,然后抓水鬼、被反設(shè)局,千年白骨與戰(zhàn)魂的事一股腦地告訴了丁香,尤其是把抓水鬼遇危機(jī)的事說的驚心動魄、緊張萬分。
丁香完全沒想到她才離開僅僅兩天而已,葫蘆口居然就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如此種種,聽的她目瞪口呆。
當(dāng)我把一切說完,丁香似乎需要點時間梳理下思緒,而我也趁機(jī)去倒杯水潤潤嗓子。
撩開簾子時,單羽飛正靠著墻站在后邊,見我進(jìn)來,唇角揚(yáng)了一下道:“沒想到,你的話嘮有時候還挺有用的?!?br/> “你什么時候換好的?”我掃了他一眼,拿熱水瓶往杯子里倒水。
“大概在你說到,我們被李老三的僵尸掐的滿院子跑的時候吧?”單羽飛道,“你還挺有說書的天分的,我都想給你叫好了?!?br/> “免了吧,你怎么不出去?”我翻了個白眼。
單羽飛道:“出去不太合適唄,你覺得是她會給我好臉色看,還是我會給她好臉色看?”
“你要是對我?guī)熃銊邮?,我不會放過你的?!蔽移沉怂谎?,以防萬一地警告了他一聲。
單羽飛聳了聳肩,幽幽地道:“林兄弟,男人太懼內(nèi)可不好…哇,你潑我干嘛?”
拜這個逗比所賜,我又重新倒了杯水。
離開后堂,丁香似乎已經(jīng)理清了這幾天發(fā)生的事,而我發(fā)現(xiàn)她像是坐立不安似的在大堂中來回踱步。
“師姐,你怎么了?”我疑惑地問。
丁香止步,將幾縷掛到眼前的秀發(fā)撩到了耳后,看向我說道:“師弟,你剛剛說,那個妖靈想做千尸為爐、萬靈為火是嗎?”
“嗯,我是聽到他想這么做。師姐,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我問。
丁香臉上露出幾分憂色,先是點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不好說…我想起我們靈門中的一則古老傳說?!?br/> “又是傳說…別告訴我又有條妖蛟要出來?”我翻了個白眼,半開玩笑地說。
不成想丁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道:“什么時候了,你還開玩笑!如果真的有人以千尸為爐,萬靈為火來進(jìn)行終極一躍的話,后果不會比妖蛟化妖龍輕!”
看到丁香如此認(rèn)真的模樣,我也有些意識到了妖靈要做的事可能比我想象的嚴(yán)重許多。
“那么,你們白衣到底流傳下來個什么傳說?”單羽飛撩開簾子走了出來,但沒有走近,就靠在墻邊看著我們。
丁香眼帶敵意地看了他一眼,但還是開口道:“我們靈門的老祖留下來一個傳說:萬靈為火,引燃銅燈,集萬靈之怨氣,將成無上修羅!但采萬靈點燃冥火,本身就是大逆不道的事,有傷天和。而且,銅燈神秘,不知道在哪座古墓里藏著,因此古往今來從未有人成功過?!?br/> “師姐,你說的銅燈…是什么東西?必不可少嗎?”我注意到丁香似乎在講到銅燈時,別有幾分希冀。
丁香解釋道:“那也是個傳說中的東西,據(jù)說是始皇帝嬴政求長生時,以舉國之力督造的八銅器之一。那盞銅燈傳說有神鬼莫測的能力,人點燃其火將得永生、妖燃其火將成大魔!”
“這個傳說我也知道?!眴斡痫w接過話茬道,“這在玄門中流傳的挺廣的,版本還不止一個。有說銅棺的、有說銅鼎的?!?br/> “但是…秦始皇好像也沒活多久啊?”我想了一下,好像歷史上的嬴政好像只活了不到半百。
單羽飛聳了聳肩道:“傳說嘛,多少有夸大其詞的。而且術(shù)者的傳說中,秦始皇因為造這逆天的八銅器才導(dǎo)致夭折,外搭著葬送了整個秦朝的國運?!?br/> 這種傳說,在我聽來,多多少少像是沒影的神話故事。單羽飛與我的觀點差不多,但是丁香還是很在意妖靈說的萬靈為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