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都還沒開口呢,昌平搶先一步回答,“和柳兒交好的太監(jiān)小安子就是人證!
蘇睿的眉頭都擠到一塊去了,有生之年還是頭一次遇見這么橫的太監(jiān),小小一個珍寶館的主事太監(jiān),就敢在他這個永康侯世子面前吆五喝六了,他這淼都第一貴公子的面子往哪里放?
“本官問你了嗎你就答?你眼里還有沒有大理寺?還有沒有永康侯府?”
蘇睿的公子哥脾氣上來,架勢還是很唬人的,昌平登時不敢言語了。
謝麟韞在旁沉默了一會,低聲對何都吩咐了幾句,何都點(diǎn)了點(diǎn)頭小跑著走開了,蘇?丛谘劾,并沒有細(xì)問,只是走到那群嚇得噤聲的太監(jiān)宮女面前,“小安子何在?”
一個瘦削且蒼白的小太監(jiān)晃了一晃走出來,又一個顫抖整個人匍匐在地,“奴、奴才在!
“你就是小安子?”
“世子大人……”小安子渾身像抖篩子似的,簡直沒了半條命,蘇?戳艘谎郏紫律碜,“你就是人證?是你親眼看見宮女柳兒偷盜珍珠的?”
“柳兒、柳兒確實(shí)偷了珍珠,奴才看見了。然后……她家最近很缺錢,她、她問奴才們都借了錢!毙“沧宇濐澪∥〉恼f完,抬起頭,大大的眼睛里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偷盜的動機(jī)是家里缺錢?可是為何又會帶著珍珠回宮呢?
蘇睿凝神思索了片刻,“你和柳兒關(guān)系很好?”
“是……柳兒是淼都人,比奴才大兩歲,經(jīng)常照顧奴才!闭f完小安子又低下頭低聲哭泣。
“嗯,不必害怕,你起來吧。”蘇睿打定主意,走回謝麟韞身邊,看也沒看翹首以待的昌平一眼,低聲詢問,“現(xiàn)下該如何?”
謝麟韞沒有回答,只見何都小跑著回來,帶來了幾個羽林軍侍衛(wèi),其中為首的男子來到兩人面前,抱拳回話,“羽林軍中郎將孫子嘉見過二位大人。”
“孫子嘉是吧?”蘇?戳酥x麟韞一眼,后者還不開口,他只好硬著頭皮問道,“是你們抓的宮女柳兒,當(dāng)時的情形如何?”
孫子嘉掃了一眼面前的情景,倒是很自如的樣子,“當(dāng)時宮女柳兒持令牌回宮,在例行盤查時行跡慌張,十分可疑,當(dāng)值的侍衛(wèi)便多問了幾句,誰知從她的袖子里滾出來幾顆珍珠……”
謝麟韞突然抬手,“珍珠是從袖子里滾出來的?”
“是從袖子里。”孫子嘉十分肯定,雖然自己當(dāng)時不在場,但后來他到的時候,包袱才被拆開檢查,藏在包袱里的珍珠是搜查時才發(fā)現(xiàn)的。
蘇睿也覺得有些奇怪,既然是偷的贓物,居然會這么不小心放在袖子里剛好滾出來?
這小宮女做小偷做的也太馬虎了吧!
珍寶館上下人等離得遠(yuǎn),聽不到這邊在說些什么,蘇睿在聽了孫子嘉一席話后,幾乎肯定了這件事一定和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昌平脫不了干系。
宮女柳兒畏罪自盡,人證也陳述完畢,整個偷盜事件看似是個閉環(huán),其實(shí)還有一角沒有齊全,蘇睿突然靈光一閃,“物證呢?那些珍珠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