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麟韞這廝果然是不知道適可而止,一臉輕蔑的瞧著凌梓川,“要我說,我家小文書便比你能干機(jī)靈許多,我的舉薦與你而言并無益處,你還是多花點心思在本職上吧?!?br/>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凌梓川也就識相的不再開口了,枯坐一會便起身告辭,因為他本來就是不請自來,其他人甚至連挽留的意思都沒有。
待他走后宋舒才松了一口氣,語氣帶了點小嬌嗔,“大人,你下次說話能別那么得罪人嗎,是,那人確實功利心太重,但是你也別拉踩我啊,要是那個凌梓川嫉恨我怎么辦?”
“你倒是頗有自信?!?br/> “彼此彼此吧?!?br/> 兩人的小聲對話引來對面蘇睿的白眼,“謝麟韞,你們要說悄悄話就回家說去,能不能低調(diào)一點,打擾我看表演了都!”
“?”宋舒疑惑的看過去,這話不像是淼都第一貴公子能說出來的啊,而且他居然膽敢懟謝麟韞了?
于是宋舒便默默數(shù)了數(shù)蘇睿身邊的空酒壺,二四六七足足有八壺……
看這情形估計蘇睿在永康侯那受了氣,不然也不能拿天價葡萄酒灌醉自己,是以謝麟韞大發(fā)慈悲不與醉鬼計較,“蘇睿,你喝醉了?!?br/> “我沒醉,你看我還能跳胡舞呢!”蘇睿強(qiáng)撐著桌子站起來,坐久了腿發(fā)麻差點撲倒在地,但他還是半跪以一種僵硬的姿勢揮舞手臂,場面何其詭異。
宋舒都不忍直視了,謝麟韞更是忍無可忍,輕蔑的吐出兩個字,“白癡。”
“謝麟韞!你別以為我沒聽見,你罵我!”蘇睿撐著地?fù)u搖晃晃的站起來,靠芥藍(lán)扶著才不至于倒下。
天下酒鬼無非是兩種,一種是喝醉后倒頭大睡,一種是喝醉后撒酒瘋,看這架勢,顯然蘇睿是后者了。
見芥藍(lán)小小身軀就快要支撐不住,宋舒連忙起身上前幫忙,兩人架著蘇睿才勉強(qiáng)讓他直立著身子,世家公子發(fā)起酒瘋來什么場面宋舒沒見過,但若是可能她希望自己不要在場,就算是在場也不想靠的這么近,難免波及到自己,于是便好言相勸起來。
“世子,您就消停點吧,我家大人就是那樣的性子,您何必和他一般見識呢?!?br/> 蘇睿一聽,懵懂的點頭,頗有些委屈,“你也知道啊,世子我這心里苦啊,這十年我容易嗎,你家大人他太欺負(fù)人了,太欺負(fù)人了,嗚嗚嗚……”
說著說著世子竟然嚎啕大哭起來,宋舒一看這酒瘋?cè)龅目烧媸仟殬湟粠冒?,連忙看向謝麟韞,“大人!你快安慰安慰世子啊,他都被你欺負(fù)哭了!”
見這荒唐場景,那兩位銀青光祿大夫家的公子倆哪還敢逗留,連忙起身告辭,也只有開國伯之子寧隼上前幫扶著。
怎料這酒肆的葡萄酒雖品質(zhì)不佳,但后勁頗大,蘇睿已經(jīng)醉倒了,嘴里還嘀嘀咕咕著一些欺負(fù)不欺負(fù)的話。
謝麟韞此時真的想當(dāng)做從不認(rèn)識蘇睿這個人,抬腳起身就要離開,誰知蘇睿噗通一聲跪在他面前,抱住了他的大腿,鼻涕眼淚都擦在他的衣擺上,慘烈的嚎起來,“謝麟韞,你別走啊,我不能沒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