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這樣?!彪y道自己手持印信假冒尚書令入刑部還不是很大的問題?那什么樣的問題算是大問題?宋舒的價值觀發(fā)生了一點點偏移。
謝麟韞這才慢悠悠的就著油紙吃了一口春餅,慢條斯理的咽下,“我既給了你尚書印信,你便可以代我行駛尚書權(quán),不過是入刑部探監(jiān),以后此等小事不必告知我。”
哦?
宋舒膽大包天湊過來多嘴問了一句,“那敢問大人,什么事是必須要告知大人的?”
謝麟韞竟然破天荒溫柔的笑了笑,“等你真的闖了天大的禍了,自然就知道了。”
宋舒一愣,這意思是隨便她鬧騰,不管什么情況都有謝麟韞替她擺平嗎?這男人說話也太會了吧,她不由的會心一笑,“大人放心,我這個人一向很惜命,絕不會闖下大人所說的這種天大的禍?zhǔn)?。?br/> 雖然在謝麟韞看來,這個保證并沒有什么力度,但也沒有戳穿,“今日見到寶竹齋那個伙計了,有什么想說的嗎?”
宋舒長嘆一口氣,老氣橫秋的說道,“若不是大人順藤摸瓜捉到他了,只怕他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大人也算是拯救了他的下半輩子,實在是功德一件啊。”
謝麟韞抬眼看了宋舒一眼,“什么時候?qū)W會巧言令色了,說你的真實想法?!?br/> “唉,這就是我的真實想法啊,只不過因為我與他曾共事許久,作為朋友我覺得很可惜,他本來可以擁有平平淡淡的生活,三年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對他來說最好的歲月都要蹉跎在牢獄之中了。所以善惡皆在一念之間,人切不可行差踏錯,否則就是萬丈深淵啊?!?br/> “感觸倒還真不少。”謝麟韞吃完春餅起身,無意間踩了一鞋底的木屑。
宋舒見此馬上舉手請纓,“大人,我會負責(zé)把這里恢復(fù)原狀的!”
誰知謝麟韞輕笑搖頭,“交給何都吧,交給你我還真是不太放心?!?br/> “……哦?!彼问婺难銎痤^,以何都那個木頭樁子的脾性,若是問她為何整個窗戶能從外面掉到屋內(nèi),她要如何作答呢。
這雨下的急,停的悄無聲息,宋舒與謝麟韞同乘一輛馬車,謝麟韞揣著袖子養(yǎng)精神,宋舒便靠在馬車壁聽著轱轆在泥水中濕濕嗒嗒前行的聲音,聽到一半,宋舒突然坐直了身子,“大人,那珍寶失竊案一月之期已到,世子那邊關(guān)于幕后黑手查的如何了?”
謝麟韞睜開一只眼睛瞄了她一眼,輕飄飄的吐出兩個字,“不急?!?br/> “不急?那禹王不怪罪嗎?”
“嗯。”謝麟韞性子清冷,一般懶得回答宋舒問題的時候,便不會再答,宋舒見他此時又把眼睛閉上了,也就不再追問。
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馬車又有些透風(fēng),干坐著難免冷了些。
宋舒從抽屜里拿出氈毯蓋到了謝麟韞身上,“大人,你若是困了就瞇一會吧?!?br/> 謝麟韞慢悠悠的睜開眼睛,掀開氈毯不著痕跡的將多半蓋在宋舒的身上,“明日我們遲些去銅雀園,先帶你去個地方?!?br/> “去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