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頭聽著江明的胡言亂語,有些目瞪口呆,搞不清楚他是真的有信心,還是腦子燒壞了。
“唉,現(xiàn)在的年輕人,跟我那時候真不一樣了……”良久之后,老周頭才是苦笑搖頭。
他隨即告誡道:“希望事情發(fā)展能如你所愿,不過我勸你還是做好準備,一旦情況不妙就趕緊逃走?!?br/> 江明點點頭,繼續(xù)喝起酒來。
老周頭也不再多說,只是也未起身離開,心中已經(jīng)在思量,如果等會兒真鬧得不可開交,以他的三分薄面,應該能保下江明一條命吧。
酒館外,郭黑子還在哼哼唧唧,酒館里的人卻是越來越多,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在江明身上,不斷有竊竊私語聲響起。
“這江明平日里老實巴交,怎么會做出這種惡事?”
“也許是被欺壓的久了,想出出氣發(fā)泄一下吧……”
“不過氣雖然出了,但人可是要慘了,最少也要被疤爺斷一只手!”
“我覺得最少兩只手!”一人信誓旦旦道:“疤爺是什么人物,豈能容人這么挑釁?”
“可不是嗎,這年輕人真是年少輕狂啊,他是沒見過疤爺?shù)氖侄巍?br/> 嗡嗡的議論聲中,竟有一大半都是在等著看戲的。
甚至不少被疤爺欺壓過的人,此時更是面色漲紅,一邊喝酒一邊猜測江明會被打斷幾根骨頭,興奮的讓人有些難以理解。
江明盡收耳中,無聲的笑了笑,倒是明白他們的想法。
有些人平日里被欺壓的抬不起頭,當忽然看到有人竟敢反抗欺壓他們的人時,第一時間想的可不是為反抗者叫好,而是在想:
“他憑什么要反抗?這不是顯得我很窩囊嗎?不過是跟我一樣的賤民罷了,竟敢這么狂,一定要挨一頓揍、被打的乖乖低頭,我心里才能平衡,才會順暢……”
牛羊被圈養(yǎng)久了,便會失去反抗的思維。
江明搖搖頭,不再想這些……
很快,外面?zhèn)鱽黼s亂的腳步。
一張刀疤臉出現(xiàn)在酒館中,逆著光的面龐半明半暗,仿佛兇厲的野狼,讓人忍不住心生敬畏。
酒館頓時陷入寂靜。
疤爺目光冷漠的巡視一圈,最終鎖定在江明身上,快步走到近前,拉過一張椅子,大馬金刀的坐下。
他身后呼啦啦一片,七八個跟班把桌子圍住。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阿明,你可真是好手段?。 卑虪斅曇舸旨c道,隨手摸來一碗酒,一飲而盡。
“要開始了!”圍觀眾人神色興奮:“這江明要為他做的事,付出代價了……”
江明目光平靜,淡笑道:“跟疤爺比,還是差遠了?!?br/> 疤爺似乎被氣笑了,身體往后一仰,拍著桌子道:“說說吧,怎么回事?今天得給我個交代?!?br/> 不少看熱鬧的人頓時伸長了脖子,等著疤爺發(fā)難。
不過老周頭等幾個老油條,卻是目露疑惑之色,這跟老疤子平時作風不一樣啊。
換作平時,有人敢少上供幾個銅板,老疤子就敢斷他一根手指,連一句廢話都不會多說。
而江明鬧出這么大的事,怎么老疤子反而沒那么暴躁了,還給江明解釋的機會?
江明正想開口,老周頭連忙輕咳一聲,道:“江明,你好好解釋,有什么難處跟疤爺說?!?br/> 他言下之意,是讓江明把責任撇清,推到郭黑子等人身上,畢竟郭黑子幾人是什么貨色,眾人還是知道的。
江明心中搖頭,我花了幾十個銅板,可不是為了當好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