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焦灼的等待著,切割機切割的每一分鐘都是驚心動魄的。
一刀天堂一刀地獄,在不停的撕裂著人性。
“喲,俏陽綠,恭喜馮老板?!?br/>
正在我焦灼的時候,我聽到那邊恭喜馮老板的話,我心里很亂,看樣子馮德奇是擦漲了。
我看著郭瑾年默默的從我身邊走過去,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也趕緊跟著過去看看。
許多人都圍著馮德奇,這個時候的馮德奇十分得意,如沐春風。
我看著那塊石頭,他在石頭的蟒帶上開了一個窗口,這個窗口的色調(diào)非常的綠,如果把翡翠的色調(diào)分為11個等級的話,那么俏陽綠可以排在第5個等級。
什么是俏陽綠?就是綠色鮮艷明快,如一汪綠水,色正但較淺。
這是因為蟒帶的緣故,有蟒帶的地方,種水就一定會好,這是風化的緣故。
這塊料子能開出來這么好的表現(xiàn),是我意料之中的,但是我并不看好馮德奇手中的這塊料子。
寧賭一線不賭一片,片蟒很容易是表皮綠,如果只是一層表面的綠色,沒有吃進去,那么這塊料子是沒有價值的。
馮德奇特別開心,哈哈大笑,他說:”運氣真好啊,哎呀,開出來這么好的色,要是來一刀,來一個滿料,那都是上千萬的大貨啊?!?br/>
我無奈的笑了一下,這就是賭石的人,開出來了一點好東西,立馬就想著要切,立馬就想著一刀切出來個幾千萬的大貨。
我沒有說話,我現(xiàn)在沒資格說話,畢竟我的料子剛剛開出來水沫子,如果這個時候說話,是自找沒趣的。
我站在切割機前看著我自己的石頭,這會我更加的想要賭贏這塊料子。
我大口大口的抽煙,看著切割機一點點的把我的這塊石頭給切開,這就是在切割我的人生。
輸贏是兩種概念。
這個時候我看著馮德奇跟郭老板朝著我走過來了,馮德奇問我:“林老弟,你說這塊料子怎么切?”
我無奈的笑了一下,居然還問我,我看著很多人都看著我,我壓力很大,這個時候,我說話沒用,找我,也只是尊重我一下,但是我很不想讓他切,畢竟是片蟒,他賭輸?shù)娘L險超過了百分之八十,我很想能給他止損,增加我在他們心中的地位。
我想著之前我說了不要賭,他還去開窗,我心里就不舒服,雖然表面上叫我一句林老弟,但是我知道,什么林老弟,帶我玩而已。
突然,這個時候切割機停了,我糾結(jié)的心得到了一下緩解,我說:“馮老板,我的料子開了,等我看看結(jié)果再說好嗎?”
馮德奇笑著說:“沒事沒事?!?br/>
我立馬走過去,拿著鐵片,將鐵片插在石頭的縫隙里。
我深吸一口氣,我很想能切贏,我很想在賭石方面,我能一言九鼎,我說什么就是什么。
我沒他們有錢,沒他們有地位,我能依仗的就是我的眼光跟經(jīng)驗了,要不然我跟他們玩什么呢?
我永遠都只能是個弟弟。
很多人都在看我,但是大多數(shù)人的眼睛都盯著馮德奇手中的那塊高貨,他們只是在等著我開了之后,然后好看馮德奇這塊料子出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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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感覺所有人都不看好我似的。
我咬著煙嘴,深吸一口氣,猛然一掰。
把石頭給掰開了。
我一把拖著被切開的理片。
我低著頭,一點點的把石頭給放下來,我屏息凝神,心跳炸裂,背后的汗珠密密麻麻的,我能感受到汗珠滴落下來的時候給我?guī)淼酿W感。
我覺得賭石比玩女人刺激多了,那種心跳炸裂的感覺,任何女人都給不了我。
我咬著牙,吶喊著。
“你給我贏?!?br/>
突然我瞪大了眼睛,心跳也快到了極限。
我猛然把理片給放下,我一口把煙嘴給吐在地上,我強行忍著狂笑,只是在臉上露出一絲清淡的微笑。
我說:“喲高冰種茄子紫,嘖,小賺一手?!?br/>
我說完看著不少人的臉都開始扭曲了,眼睛里的酸味十分明顯。
郭潔第一個走過來,她有些詫異地說:“哇,這個椿帶彩我真喜歡,這個顏色,天吶,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美的紫羅蘭?!?br/>
我看著郭潔不停的撫摸著這塊石頭的切割面,那種感覺,讓人心馳神往。
我笑了笑,沒說什么,雖然我現(xiàn)在風輕云淡的,但是我內(nèi)心已經(jīng)緊張死了。
郭瑾年什么都沒說,但是他眼神里跳動高興的眼神,表明他非常滿意。
郭瑾年走過來,他跟郭潔不一樣,郭潔覺得這塊石頭美,而郭瑾年只是拿著鐲圈在料子的切割面畫鐲子。
我趕緊又點了一顆煙,來緩解我內(nèi)心緊張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