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烈的血腥味使聽風異常瘋狂,它全然把張洋當成了每天被它咬死吞下的那些活物,鋒利如刀的牙齒撕扯著張洋的衣服,三兩下就撕爛了,露出白凈的胳膊,再一口下去,狠狠一扯,扯下來一塊皮肉快速吞咽。
鮮血涌出,聽風又啃下去第二口,好不快活。
我仿佛聽到了肌肉撕裂的聲音。
腦海中不斷閃現(xiàn)一個離我遠去的畫面,還有個滿是恐懼和疼痛的女孩的尖叫,我雙耳轟鳴,不自覺地捏緊了拳頭瑟瑟發(fā)抖,背后寒毛直豎。
聽風的動作很是熟練,我眼前的畫面開始交疊,我看見一雙秀麗的眼睛噙滿我淚水,苦苦哀求說,海棠,你救救我,救救我---
張洋的嚎叫和那個尖銳清亮的聲音混合在一起,他那張臉,似乎也變成了青澀秀麗的小女孩面孔,被凌亂的長發(fā)遮擋,熱淚滾滾。
這時候,我肩膀上忽然多了一只手,他用力一掰,將我身子轉過去面對他,我游離散亂的目光撞上一雙清澈的眼睛,劍眉微蹙,低聲說,“害怕就別看。”
說畢,林釗悄悄握住了我的手,將那只攥緊的拳頭掰開,溫柔地扣住了我的手掌心,也溫暖了我掌心里的冷汗。
哀嚎聲響徹整個修理廠。
每聽到一聲嚎叫,我就捏緊一下林釗的手,他任隨我握著,大有安慰的意思。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看著血腥的場面,沒人敢說話。
更沒有人注意到我和林釗在角落里的小動作。
大約五分鐘后,七叔喊了停。
定南拽著鐵鏈上前,抓住聽風的項圈,它依依不舍地離開那團血肉,狗頭上沾滿了血,粉色的舌頭舔著嘴角,不亦樂乎。
而張洋,胳膊,大腿,胸口,還有臉上,各被啃掉了許多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