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被人打擾,樓漪染滿腔不悅。她冷眼看著那個捏著他手腕的男人,手一松,手術(shù)刀落入另一只手中,她眸子一瞇,毫不猶豫地就朝著那人的手上刺去。
那人一驚,沒想到樓漪染竟然敢這么做,手一松,退后一步,滿臉戒備地看著樓漪染,又看看床上躺著的魏央,又冷聲問了一遍:“你對大公子做了什么?你到底是誰?想要干什么?”
那人一出聲,便是一連幾個質(zhì)問。樓漪染越發(fā)不悅地皺起眉頭。
知道他是這銅宮的守衛(wèi),語氣卻是一點兒都不客氣:“我在殺人!怎么樣?這個回答滿意么?”說著,朝那守衛(wèi)翻了個白眼,又轉(zhuǎn)過身去,打算繼續(xù)手頭的工作,冷聲道,“麻煩你出去,不要打擾我!”
那人見樓漪染拿著刀要刺魏央,本就懷疑她心懷叵測。如今聽到她自己親口承認(rèn),便越發(fā)警惕起來。
見樓漪染居然當(dāng)著他的面就想動手,那人又上前一步,打算再次阻止樓漪染的動作。他不敢傷了樓漪染,因為大公子吩咐過,任何人都不得為難這位姑娘。
樓漪染卻并不管他到底會不會傷了自己。
她最討厭工作的時候有人來打擾她了,這個人三翻四次的來打斷她的工作,已經(jīng)讓她很不滿了。因此,一聽到身后那人的動靜,她連想都沒想,抬起手肘,身子一彎,肘部便撞到了那人的肋骨上。
樓漪染雖并沒有使太大的力氣,但她是大夫,知道怎么動手能讓人覺得特別疼。所以,樓漪染這一擊出去之后,那人痛呼一聲,捂住胸口,退后了兩步。
樓漪染這才回過神來,冷眼看著那人,冷聲道:“你最好乖乖在外面呆著,別來煩我!否則,我保不齊真給你們大公子來上一刀,省得他在這人世間受苦受難的!”
樓漪染說著,朝那人亮了亮自己手中明晃晃的柳葉刀。
樓漪染如今離魏央近,那人畢竟有所忌憚,不敢隨便靠近。但那雙眼睛里卻還是充滿了戒備,如同一只隨時都等待著朝著獵物進(jìn)攻的獵鷹一般。
樓漪染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心。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這人對她戒備著,這會兒還好。若是一會兒她正全神貫注,做到關(guān)鍵時候,被他一打斷,她就算不是殺人,也是殺人了。
“那個,這位大哥,咱倆商量商量唄?”樓漪染做出一副很誠懇的樣子看著那暗衛(wèi),用一雙真誠的眸子一眨一眨地看著他,首先就要用眼神來溝通,讓他對她放下戒心。
那人皺了皺眉頭,卻沒有說話。只是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樓漪染的手,一刻都不肯放松的。
樓漪染順著那人的視線看去,看到自己手中拿著的柳葉刀,不由得又是一陣頭疼。要談判,就得有誠意,所以,她只能先乖乖地將手術(shù)刀放下,然后舉著雙手,示意自己現(xiàn)在手里空空的,沒有什么能威脅到他們大公子性命的東西了。
那人見此,才開口道:“你要談什么?”
樓漪染微微一笑,心中也有些放松了幾分,只要愿意談,就有門兒。若是壓根連談都不談,就一味的認(rèn)定她要殺人,那她就只能在這里干坐著,等著魏央醒過來,讓他自己跟這些人說,然后再次把他弄暈過去了。
不過,那個時候,她未必就還有心情和興趣幫他做手術(shù)了。
問題,還是一次性解決的好。她不喜歡拖拖拉拉的。
樓漪染笑笑,清了清嗓子道:“其實,我是要給你家大公子治病的。你應(yīng)該知道,他的身體有病,我是大夫,這也是之前就跟他說過的。”
“治病要用刀?公子身上沒有傷?!痹谒麄兊恼J(rèn)知里,只有外傷化膿,傷口腐爛的情況下,才是需要用到刀子來割去腐爛的肉的。
他當(dāng)然不明白為什么樓漪染治病居然要用刀,而且她剛才要刺入的位置,若是深一些,便是足以致命的。
樓漪染無奈,她最討厭給別人講這些醫(yī)學(xué)常識了。她是大夫,可她從來都討厭去跟人講解這些他們本來應(yīng)該知道的常識性問題。
一個人若是連常識都沒有,那她也真是沒轍了。
“你家公子外面是沒有傷,可是里面有??!你該知道,他的肺上天生有孔,我要給他補(bǔ)洞,自然就要先找到他的肺,才能補(bǔ)?。 睒卿羧颈M量用比較通俗的語言向著人解釋。
那人聽著,似也覺得樓漪染說得有道理。但同時,又不敢貿(mào)然將魏央的性命交到樓漪染的手上,有些糾結(jié)地蹙著眉心,卻沒有說話。
樓漪染見他似有些被她說動了,卻還在糾結(jié),不由得有些煩躁起來。語氣也變得嚴(yán)厲了許多:“你以為我要殺你家公子?呵!他的命值幾個錢,值得我費(fèi)這么大的心神去殺他?這些日子,我若是要殺他,機(jī)會多的是!何至于如此大費(fèi)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