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跟阿六是怎么認識的?”玉觀音問小馬。
她此時趴在船員室狹窄的床上,上身不著片縷,露出大片雪白背脊。小馬正給她背后的舊傷口換藥。
“不理它啦,”她沒所謂地說,“反正過幾天還要挨刀,現(xiàn)在治它做什么?!?br/>
“閉嘴?!毙●R一巴掌扇她屁股上。
這位受虐愛好者舒服地哼哼了兩聲,又纏著問,“怎么認識的呀?”
“關你屁事!”小馬不耐煩道。
玉觀音不滿他的態(tài)度,哼唧著發(fā)起騷來。小馬趕緊按住她,“別動!敷藥!”
“以前被我……被大佬命令我抓來做事,”他接著不耐煩道,“救過大佬,趁機就黏上了。”
“他真是你們的‘顧問’?你們驍騎堂的副掌柜?”
“屁!”小馬不屑地嘁了一聲,“那小子屁都不知道!”
“小青龍呢?”
“什么小青龍?”小馬一聽這名字就倒豎寒毛。
玉觀音別別臉示意秦皓住的房間,“小青龍跟阿六怎么認識的?”
“媽的他叫秦皓,別青龍來青龍去的,”小馬說,“那小子在牢子里救過大佬?!?br/>
“你呢?”
“我什么?”小馬不輕不重地一巴掌將紗布拍在她背上,惹得她輕哼一聲,“大佬救過我!”
“大佬當年可帥了,”他崇拜而陶醉地回憶道,“扛著兩把大刀,從天而降!只聽‘嚯嚯嚯嚯!’一陣刀響……”
玉觀音的吃吃笑聲打斷了他的回憶?!靶κ裁??!”
“他們兩個都救過大佬,只有你被大佬救過,你一提到他們就不高興,你是不是吃他們的醋呀?”
“放屁!”小馬綠了臉。
“你呀,阿三,秦皓,你們三個真像阿六的后宮?!?br/>
小馬一巴掌扇玉觀音屁股上,“滿嘴放屁!你的中文誰教的?!你他媽是老子的后宮還差不多!”
玉觀音嚶嚀一聲翻過來摟住了小馬的腰,“陛下,那你要好好寵幸人家?!?br/>
小馬把她翻回去狠啪了一通屁股,如她所愿好好寵幸了她。玉觀音大汗淋漓地咬著枕頭喘息——小馬不準她叫出聲,怕外頭巡邏的船員聽見。
在她身上小馬從來不憐香惜玉,仿佛要撞碎她似的搖胯狠干蠻干,掐揉著她仿佛大白面團一般的兩顆胸球。白色與麥色的軀體擁擠著交纏在狹窄的床上,汗水搖晃著滴落,浸濕單薄的床褥。小馬渾身肌肉隆起,赤紅的面上,那道舊傷疤愈發(fā)顯得猙獰,“這次的事完了,你要去哪兒?”
“不知道……嗯……”
“你要留在泰國?”
“嗯……不可能啦……他們才不高興我在呢……”
小馬狠狠朝里一頂,逼得她驚喘一聲,蠻橫地道,“沒有地方去,就滾回香港來,馬爺養(yǎng)你!”
玉觀音臉埋在枕頭里,突然哆嗦了一下,砧板上的魚一般搖頭擺尾地發(fā)起抖來,小馬知道她這是快要到了,于是動作更加兇狠迅猛地“剖”起魚來,揚起馬家刀在這尾活魚的體內一通狂攪,右手撈起她那根“多余”的器官,粗暴地搓擼把玩。玉觀音被攪成一灘魚漿,掛在刀上隨著他的動作而激烈晃動,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爽得幾乎神智全無了。
……
幾日后的黃昏時分,貨船抵達曼谷港。金彌勒的三兒子“文殊”帶了一隊人馬早已等候在此,對夏六一一行人作了一番搜身檢查,然后請上了一輛大廂商務車。
文殊跟玉觀音一樣,幼年時被金彌勒注射過一種實驗性的變性藥物,玉觀音的“培育”相對成功,長出一對頗為傲人的雙峰,而文殊則儼然成了一副太監(jiān)模樣——身材高瘦,面目枯狹,氣質偏于陰柔,說起話來細聲細氣,斯文而怪異。
他坐在車廂內,面對著玉觀音與夏六一,用泰語尖聲尖氣地喚玉觀音的俗名,“蘇辛,干爹等你很久了。離家的游子總要回家?!?br/>
轉頭看向夏六一,他又陰陽怪氣地道,“五弟,旅途辛苦了。”
夏六一與他握了握手,他冰涼的手指仿佛蛇一般滑入夏六一的掌心,挑逗地對夏六一眨了眨眼。夏六一對他敷衍地笑了笑,便松了手,將視線投出車窗外,常來曼谷的他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進市區(qū)的路。
“干爹又換了地方?”他故作隨口問。
文殊瞇起眼笑了,“五弟,別多嘴。知道太多,對干爹不好,對你也不好。”
夏六一也笑了笑,閉了嘴,并且在心里提前捅了他兩刀。
商務車在前后兩輛轎車的夾行下,漸漸遠離燈火明滅的城區(qū)。從日落行至深夜,早已出了曼谷地界。夏六一眼見地勢愈發(fā)孤僻險峻,明月映照下山路彎彎繞繞、起起伏伏,不知進入了哪一片深山老林。越往山里走,越能見崗哨邊三三兩兩的私兵,荷槍實彈裝備得如同雜牌軍人,臉上涂著油彩。
他心知這就是金彌勒真正的大老巢。如玉觀音先前所預計的那樣,金彌勒已經(jīng)被泰國警方和國際刑警跟得很緊,不得不將她叼回老巢里來料理了。而金彌勒肯對他夏六一開放這個心腹之地,要不然就是對他奉上的這份大禮相當滿意,提升了信任度;要不然就是對他起了殺意,準備將他帶進來一并處理了。
車駛入山間一片停車場,寬闊的場地上停駐了幾輛軍用吉普。一隊人馬正等在此處迎接他們。為首的二人,一人低矮強壯,面目陰鷙,雙臂刺青一邊猛虎一邊惡豹,是金彌勒的大兒子“地藏王”;另一人個子不高不低,戴了副眼鏡,相貌普通得就像街道上隨便一位扎入人海中看不見的路人,右臂打著石膏吊在脖子上,此為金彌勒的二兒子“普賢”。
地藏王已經(jīng)等得頗為不耐煩,拿著把刀光凜凜的匕首揮擲著把玩。普賢左手摩挲著石膏右臂,看著地藏王手里的刀,若有所思。見到車隊從遠處駛來,地藏王將刀一收,氣勢洶洶地帶隊迎上前去。
副駕駛的保鏢跳下來打開后廂車門。玉觀音雙手銬在背后,被小馬粗魯?shù)赝葡萝?,踉蹌了幾步站穩(wěn),抬頭看見他們,露出一臉歡喜的笑容,“呀,大哥二哥也回來了,好久不見!”
“果然是一家人最重要齊齊整整呀?!彼没浾Z說,然后自娛自樂地大笑了起來。
在場這么多人,只見她這個唯一的俘虜發(fā)了癡呆一般樂得花枝亂顫。小馬跟著跳下車來,一巴掌扇到她后腦勺上,“癡線!別擋路!收聲!”
他揪著她后衣領往邊上一拽,讓出車門。秦皓跟著跳下車來,兩人分別往兩邊一站,畢恭畢敬地把大佬夏六一請下來了。
地藏王被他們這么一鬧,先前擺出的那兇機勃勃的架勢被鬧沒了一大半,怒瞪了玉觀音一眼,又轉頭跟夏六一點了點頭算作招呼——他跟普賢二人常年在外替金彌勒行事奔波,見夏六一這個名義上的“兄弟”不過幾面,對他比路邊野狗還沒感情。
普賢則是徑直走到了玉觀音面前,偏頭看了看她,突然掄手扇了她一巴掌!
玉觀音啐出一口血,紅著半張臉笑了起來,“二哥,你的手還沒好嗎?”她幾個月前逃離的時候,普賢奉命去追她,被她折了手骨,殺了十幾個手下。
“小弟,”普賢捏起她下巴,陰冷地說,“我好奇干爹讓你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