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四季酒店出來之后,我裹了裹身上的大衣,朝自己停車的地方走去。
冬夜的風(fēng)實在是有些凌厲,吹拂在臉上好似刀割一樣。
我上車之后暖和了好一會兒手才不那么僵硬,接著就準(zhǔn)備發(fā)動離開。
走之前,我抬頭望了一眼四季酒店燈火輝煌的大樓,當(dāng)然從我這個角度根本看不到頂樓的風(fēng)光。
我只是在想,此刻的霍南澤,是不是跟我一樣,還在為剛才說的話而思慮萬千。
……
“霍先生有話不妨直說?!蔽抑刈氐揭巫由?。
霍南澤沒有馬上開口,而是走到桌邊倒了杯熱水,走過來遞給我。
我道了聲謝,托著杯底,溫?zé)岬挠|感即刻傳來。
“據(jù)我所知,陸氏現(xiàn)在林氏有一樁南山合作案,合同也已經(jīng)順利簽訂,是嗎?”霍南澤一邊說著一邊神態(tài)悠然地坐到我的面前。
我有些意外他會提到林氏,不過想想也沒什么,頓了會兒也很快答道:“不錯,這在業(yè)內(nèi)不是什么秘密?!?br/>
霍南澤點點頭,眼睛像方才一樣微微瞇起,看起來不像是不懷好意,只平添了幾分捉摸不透的深沉:“陸家跟林家,也算得上是世交了。對于林氏這個合作伙伴,陸氏應(yīng)該也很看重。”
這回我聽完心里倒是跟著沉了一下,同時將杯子放下,神色稍斂,看向霍南澤:“霍先生,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想給陸太太提個醒,林家的人,其他的不說,你最好多留意?!被裟蠞烧f話的時候還是不緊不慢,只是眸光變得比方才銳利了些,帶著幾分洞悉世事的精明。
我聞言心里禁不住漏跳了一拍,看向霍南澤的時候眼神應(yīng)該也多了幾分驚疑。
霍南澤接下來卻沒有再多說什么,他起身走到后面的書架前,拿出一本厚厚的冊子,然后又走回來遞給我。
我這回沒有立馬接過,而是凝住冊子的封面,腦海里在迅速地思考,他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這是倫敦出的一本照片集冊,我很喜歡,總是隨身帶著。今天陸太太來一趟實屬不容易,這就當(dāng)做是見面禮,希望能笑納。”霍南澤低笑著說道。
我直覺不能接受,別說是霍南澤,就算是其他人,在只見過一面的情況下,也不適合接受這樣的饋贈。
可是我婉拒的話還沒說出口,霍南澤又繼續(xù)說道:“陸太太不必多想什么,我喜歡送人禮物,也希望別人能接受我的禮物。中國有句話叫做‘禮尚往來’,也有‘見面三分情’,你就不要拒絕了?!?br/>
拿著那本照片冊離開的時候,從里面走出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走出來送我。
走時我還回頭看了霍南澤一眼,后者還坐在米色的沙發(fā)上,目光微垂,神情稍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出了房間之后,那個西裝男人便開口了:“何小姐,我是霍先生的私人助理徐揚(yáng)。以后有任何事情,您可以直接聯(lián)系我,我會第一時間通知霍先生。”
聽到他的聲音,我就認(rèn)出來,之前那個給我打電話的人就是他。
我點點頭,答道:“好的,謝謝?!?br/>
要坐上電梯之前,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轉(zhuǎn)頭問徐揚(yáng):“我在上樓之前你曾說過讓我等半個小時,為什么……”
為什么來給我開門的人,就是霍南澤。
徐揚(yáng)聞言輕笑了一下,清俊的臉上盡顯溫和:“霍先生說這是對您的誠意,別的人要見霍先生,大多要等很長時間。何小姐,希望您的事情一切順利,再見?!?br/>
……
轉(zhuǎn)頭又看了一眼放在副駕駛座上的冊子,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霍南澤為什么要送我這樣一件東西。方才我已經(jīng)簡單翻看過一遍,上面只有一個攝影家拍攝的人物和風(fēng)景圖片,根本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