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風吹來,萬物復蘇,溫暖的陽光灑在大地上,難得一個好天氣。
城上城下,城里城外,一墻之隔,人間與地獄之差。
明媚中,干涸的黑褐色血跡更加刺目,隨著天氣越來越暖和,不少尸體已經(jīng)開始發(fā)臭,腐爛的肢體中有蛆蟲蠕動,更有食腐的鳥類不懼活人,直接撲騰著翅膀在尸體上大快朵頤。
“把尸體找個遠的地方統(tǒng)一焚燒了,還活著的按病情的嚴重程度分隔開,東市殘留的居民安排其他的住處,把城外還活著的人都運到東市去!”
“是!陛下!”
霍恩站在城墻上,她的身邊,一朵不知名的野花頑強地從城墻縫里鉆出來、綻放。
姹紫嫣紅的襯托下,更顯城外尸體與活人陳雜的恐怖。
她的身后站著一群馬洛本土的醫(yī)生,這些人擔憂地望著城下的景象,朝她道:“陛下,這些已經(jīng)患病的人,把他們放去東市也不是辦法啊,我……我們之前試過!救、救不活啊!”
霍恩無視他的話,強硬道:“從今以后,烏恒就是你們的帶領人了,他有什么需要,你們無條件服從。”
一席話下來,醫(yī)生們炸開了鍋。
“陛下,您說什么……?”
“烏恒醫(yī)生?是、是那個帝都……不!整個瓦羅蘭大陸上都赫赫有名的烏恒醫(yī)生嗎?!”
“我們愿意我們愿意!烏恒醫(yī)生一直是我的偶像!他就是我醫(yī)術上的信仰啊!”
霍恩斜了他們一眼:“我想你們應該更懂得怎么照顧病人?!?br/> “陛下,那是當然了!”
“好,那就下去幫忙抬病人?!?br/> “什、什么?”立刻就有醫(yī)生瞪大了眼睛看著她,猶豫道:“陛下,這……他們都這么嚴重了,我們直接去接觸,不好吧?我發(fā)誓我一定不是因為畏懼!”
“維克托?!?br/> “是!陛下!”
維克托身強體壯,雙臂一抬,就把那個醫(yī)生一把拎起,然后直接把人舉到了城墻外面。
“啊啊啊你做什么?你這個粗魯?shù)氖勘≡趺纯梢赃@樣對待醫(yī)生!”那個醫(yī)生整個身體都掛在了城墻外面,他掙扎著,看起來像是在手舞足蹈。
維克托松開了一只手。
“啊!你別放手!我會被摔死的!你你你別亂來?。 ?br/> 霍恩在一邊冷冷道:“不愿意下去抬是嗎?我?guī)湍銈冏呓萁氯??!?br/> 突然,“嘶啦——”一聲!
脆弱的布料承受不住一個成年男子的體重,發(fā)出了抗議聲,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裂縫。
那名醫(yī)生朝下面看了一眼,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尸體與奄奄一息的人堆疊,更恐怖的是,他整個身體懸空,領子已經(jīng)要斷了!
溫暖的春風吹過,吹得他渾身發(fā)涼。
去抬人還不一定會死,這掉下去鐵定要去見上帝??!
當即他非常識時務地大喊道:“陛陛陛下我去!我馬上去!快讓您這個士兵把我放下來啊嗚嗚嗚……”
“嘶啦——!”
衣領最后一點布斷裂,維克托眼疾手快地把人一把撈起,扔在城墻的地上。
“哇!我差點死了啊!我差點就掉下去了??!”那名醫(yī)生癱倒在城墻上,心有余悸,一低頭,一股騷味傳來,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嚇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