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告訴我!為什么??。 ?br/> 他搖晃著她的身子,聲音含著一絲哽咽。
她側(cè)過頭去,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不為什么,因為我們?nèi)跣??!?br/> “萊姆手里捏住了西部戰(zhàn)場的命脈,在十五萬軍隊的強(qiáng)壓面前,我們只是他們一腳就可以碾死的螞蟻?!?br/> “有戰(zhàn)爭,就會有流血。我要是反抗,讓西維因的軍隊去跟他們硬碰硬,兩敗俱傷,西卡亞就完了……”
“尤里希斯,我好累……”
“……我該怎么辦?”
說完這些話,她一瞬間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即使被少年摁在墻壁上,身體也止不住地緩緩滑落。
少年一把擁住她。
兩人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倒鉤匕首在一側(cè)孤單地躺著。
影子在燭光里拉長,是那樣的單薄,那樣的無助……
她將頭埋進(jìn)他的肩膀里,不再說話。
少年很快就感覺到肩膀濕潤了,他心疼地更加用力地抱緊她,說道:“別哭,別哭……霍恩,我不是怪你……萊姆是吧,我這就去殺了他!”
他立刻放開她,看見了那把倒鉤匕首,順手就撿了起來,臉上是極端的暴怒與憎恨。
“不要去——!”
少年迎著月光回頭看她,不解道:“為什么??。 ?br/> “殺了他……沒用……除非你將那十五萬士兵全部都?xì)⑺?。?br/> “哐當(dāng)——!”
匕首再次滑落,詭異的又躺回了原來的位置。
7在一旁冷眼看著。
少年心慌地又回去抱住了她:“那怎么辦?難道你真的要跟一個從來沒見過面的陌生人結(jié)婚?!”
“嗚嗚嗚……”
“別哭了,別哭了……”少年內(nèi)心縱然萬般酸澀復(fù)雜,也不得不飛快地想著對策,一邊還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著她。
思緒翻飛間,他的目光陡然遠(yuǎn)望北方。
他的語氣突然放輕:“霍恩,你剛剛……叫我什么……?”
她什么時候,知道了他的名字?!
在那位救他逃離的年邁的紅衣大主教死去之后,整個西卡亞帝國就絕對不會再有任何一個人清楚他的來歷。
霍恩抬起頭,兩雙綠眼視線相匯的一瞬間,她紅著眼眶叫道:“尤里希斯!”
“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你將黛幽月界夾在書信中寄給我的時候……”
——那紫色的有著特殊香味的花。
“那是……索馬里帝國的國花。你說過的‘隨處可見’、‘伸手可摘’,黛幽月界能抵御極寒,在索馬里帝國是成片開放,雖然普遍,但它象征著索馬里帝國人民不屈不撓的頑強(qiáng)精神,所以它成為了你們的國花。”
“歷代教皇都以力氣大而著稱……你說過你們家人力氣都很大。”
“綠眼黑發(fā),從小被虐待,后離奇失蹤的……只有索馬里帝國教皇的那位私生子——尤里希斯.阿貝爾!”
尤里希斯被拆穿后如釋重負(fù)地嘆了一口氣,強(qiáng)行扯出一個微笑來,將她臉上的淚痕擦干。
“真細(xì)心,這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br/> 霍恩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說道:“我對什么人感興趣,就會把他當(dāng)成寶藏一樣來對待,一定會一點一點將他發(fā)掘得干干凈凈,然后藏起來,變成我的東西?!?br/> “……你很難不成為我的寶藏?!?br/> 尤里希斯臉一紅,他在暴露了身份以后她對他依然是一如既往,這讓他懸著的心獲得了些許安慰。
——教皇的私生子。
說出去多難聽啊。
神職人員不能娶妻,要終生保持貞潔,為主奉獻(xiàn),不能結(jié)婚。
并且,教皇雖然叫“皇”,但他的皇位不是世襲的,而是從樞機(jī)主教中選出來的。
大多數(shù)教皇都有私生子,而且還不止一個。
他們都會頂著教皇侄子的名義進(jìn)入教廷,成為主教,一步一步往上爬,最后成為教皇。
實際上也成了世襲的,但至少名義上都是選的。
他的父親啊,表面上是虔誠的信徒,是神圣的神職人員。
私下里,圈養(yǎng)了一眾情婦,生下了不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