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整個草原的空氣都凝固了!那種上膛的聲音,我最清楚不過了,因為在曾經(jīng)的黑煤窯里,我聽了整整半年!
而此刻,馮總還在烏達的人手里,正被五花大綁,刀架在脖子上,嘴上還纏著膠布;一會兒真打起來,我必須第一時間救他,然后才能逃跑。
手心里的汗嘩嘩往外冒,我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向;而對面的烏達,雖然憋著一肚子火氣,但依舊耐心說:“狼哥,我可是聽說,您為人義薄云天、俠肝義膽;當年你為了給兄弟報仇,硬是帶著十幾個人,獨闖賊穴,宰了草原上的黑霸主!所以黑吃黑這種事,我覺得您干不上來!”
“義薄云天、俠肝義膽,你倒是抬舉我了;但有恩必還、有仇必報,倒是符合我的性格!”草原狼摸著扳機,云淡風輕地看著他說。
“我們沒仇吧?!敢問我烏達,什么時候招惹過您狼爺?”烏達顫著嘴唇,滿臉不甘道。
“還愣著干什么?卸了他們的武器!”草原狼沒搭理他,直接轉(zhuǎn)身,朝周圍喊道。
黑販子們拿的都是長刀,而草原狼的人,卻個個扛著雙管獵槍;雖然人數(shù)少,但槍就是比刀有威懾力。
有幾個不老實的黑販子,還嚷嚷著要開干;結(jié)果一聲槍響,血點子直接崩到我臉上,一個黑販子趴在地上,跟死狗一般抽抽了兩下,就沒動靜了。
那一刻,我身邊的巴圖都嚇傻了;嘴里喊拼命是一回事,真正拼命的時候,那可是另外一回事;我之所以不讓巴圖沖動,就是因為他們那些族人,都太嫩了,真跟黑販子打起來,他們雖然人多,但未必能討到好。
“還有不怕死的嗎?”草原狼把獵槍,用力往烏達腦袋上一推,環(huán)視著周圍問。
咣當!
咣當、咣當……
一連串鋼刀落地的聲音傳來,黑販子們徹底怕了!
烏達嚇得嘴唇泛紫,止不住哆嗦道:“狼哥,今天我烏達,認栽!但我有一點不明白,您為什么要這么做?!根據(jù)我的了解,你不是見錢眼開的人!”
“我說過,我這個人,有恩必報!”草原狼仰著下巴,中氣十足道。
“您抱誰的恩?誰又跟您有仇?”烏達極為不解地皺著眉。
“曾經(jīng),我遇到過一人,我虐待過他,甚至差點打死他兄弟;他本該殺了我,但在關(guān)鍵時刻,卻救了我一命,還給了我自由!烏達,你說這個恩,我該不該報?!”草原狼話剛說完,從人群側(cè)面,立刻竄出來一人!
這人身高一米九多,身體如鐵塔般壯實;他大手一抓,直接將馮總拉過去,轉(zhuǎn)身又是一記擺腿,瞬間將剛才,拿刀架著馮總的黑販子,直直地飛踹了出去。
所有的記憶襲來,這人除了老猛,還有誰?!
而我眼前的草原狼,不正是曾經(jīng)的獨狼嗎?
“給我干死這群殺人犯!”獨狼話音一落,緊跟著就是一輪槍響!
那一瞬間,我直接被嚇哭了,因為好多血都崩到了我的臉上、身上、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