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他的人品、太傅的教導(dǎo)、太傅府的清白家世,這些本宮對于他,自是沒有什么好說的?!?br/>
對于裴允這個孩子,除了外界對于他壽命、武功的問題,其他的事斷然沒有其他缺點的。
寧嘉聽了皇后的話,心中有些稍稍的喜悅,畢竟沒有什么比自己家人接受自己的愛人來的更為開心。
寧嘉揚起了個笑臉,朝皇后行了個極為標(biāo)準(zhǔn)的禮,轉(zhuǎn)身離開了。
皇后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看著寧嘉越行越遠,不禁感慨道:“老了老了,孩子們都長大了呀。”
常嬤嬤走向前,摸了摸皇后的手,“娘娘這是說的什么話呀,您要是了老了,奴才這個老婆子還不知道老成啥樣呢?!?br/>
“嬤嬤就會逗我開心”,皇后反手握住常嬤嬤,常嬤嬤是她從府中帶出來的,自小照顧她,這一路深宮之路,也就是因為有她,她才能不會如此孤單吧。
畢竟,她每日和嬤嬤在一起的日子,那是遠遠高于皇上的陪伴。
“娘娘,為何不阻止公主和左相之事呢,畢竟左相壽命之事,確實對公主……”剩下的話,常嬤嬤沒有說出口,但是她相信,皇后會懂的,能夠穩(wěn)坐中宮,又怎能會是個沒腦子的人呢。
“嬤嬤當(dāng)真相信,當(dāng)年的刺殺太子一事嗎”,皇后朝著嬤嬤挑眉一笑,沒想到這幾年,少了許多腌臜之事,嬤嬤倒是后退了不少呢,竟然開始需要自己來點她了。
“您是說,奴才明白了,是奴才愚笨了”,心里卻悄悄地捏了一把汗,左相跟太子當(dāng)真是大膽呀。
“嬤嬤,舍不得套不到狼,這個道理還是你告訴本宮的呢。”
“那娘娘,你怎么就這么簡單的答應(yīng)了公主呢,畢竟,左相的人品還有待確定呢。”
“嬤嬤,一個人的眼睛,是從來不會說謊的,當(dāng)他們回來之時,裴允身受重傷,依舊小心翼翼的看著寧嘉,生怕寧嘉摔著碰著,從他的眼神中,我自始至終只看到了寧嘉,沒有他眼前的皇上,也沒有眼前的本宮,只有寧嘉。”
“嬤嬤,你知道嗎,那種眼神是本宮一輩子都沒有得到的,本宮不希望,本宮的寧嘉也失去這種眼神,嬤嬤,本宮知道,你是知道的對嗎。”
這一刻的皇后似乎陷入了癔癥,神情開始恍惚。
常嬤嬤的眼睛中,淚水充斥著眼眶。
她緊緊握著皇后的手,一遍一遍的念叨著,老奴在這呢,老奴會永遠的陪著娘娘,娘娘莫怕,娘娘莫怕。
誰有能想到風(fēng)光一世的皇后竟然有這樣一面呢,誰有能想到,通往后位的這一路,她究竟有多苦呢。
常嬤嬤抹了抹眼角的淚水,世人皆知到她家娘娘貴為皇后,統(tǒng)率六宮、大權(quán)在握,可又有誰知道,她家娘娘被人下了多少次藥,收過多少帶著東西的禮物,受過多少的驚嚇,看過多少的死不瞑目。
沒有知道,人們只看見了權(quán)力,卻沒有幾個人看見通往權(quán)力的路上那堆積成山的累累白骨。
這就是一朝功成萬骨枯,欲望永遠是害人最深的東西,宮中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心。
這個世上人心永遠是最不值得揣測的,誰又能知道盛寵這么多年的自家娘娘,從未得到過皇上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