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宮中的美好日子總是短暫的,畢竟皇上還是得回去上朝的。
一如來的時候,寧嘉又坐著馬車帶著對溫泉的不舍,晃晃悠悠的踏上了回京之路。
一天剛剛?cè)胍梗瑢幖斡猛晟耪稍隗A站的床上津津有味的看著野史,突然聽著自己的窗外傳來輕輕的“咚咚”的叩窗聲。
起初寧嘉并不想去理會,以為是什么小鳥或者蝙蝠在亂飛,畢竟自己住在驛站的三樓,又怎會有人過來敲窗。
然而,她想錯了,是她低估了裴允的膽子。
當(dāng)敲窗戶聲斷斷續(xù)續(xù)的傳來之際,她再也忍不住了,起身推開窗查看。
窗戶外面,裴允一身黑衣坐在她的窗緣上,雙眼含笑的看著她。
“你瘋了,大晚上的不在屋中好好休息,亂跑什么呀,也不怕掙開了傷口”,現(xiàn)在寧嘉看著裴允亂跑就頭疼,前段時間她去照顧這個病人,總算見識了他“大小姐”一般的脾氣了。
一會兒嫌藥苦,一會兒嫌水涼了,一會兒又嫌棄進(jìn)貢的水果酸了,那幾天照顧他的日子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地獄啊。
而且自己稍微露出點不耐煩,他就一副霜打茄子的樣子,什么也不說就靜靜地低著頭再也不說話了。
那時候自己就是在煩躁,也被他的這副委屈的模樣給弄心軟了,能怎么樣就是吃定自己心疼他了。
有時真的不清楚老太傅怎么養(yǎng)的兒子,竟然有時候比自己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公主還嬌氣。
所以,為了自己不受罪,她得看好了裴允,可不能讓這個小祖宗再生病了。
所以大晚上的裴允不好好休息,拖著病體出來亂跑,她自然是沒有什么好臉色對他了。
“我想你了,想來見見你,怕回宮就不好見面了”,得,一句話,把寧嘉準(zhǔn)備說教的條條大論堵了回去。
看著裴允緩緩消失的眼睛中的光,寧嘉還是害怕傷到他。
“下次想我了可以給我寫信,讓彩珠遞進(jìn)來,或者白天光明正大的來就好”,雖然知道這樣不是很好,寧嘉還是開口了。
“小雅這是要我跟你私相授受,私下傳情書嗎”,聽到寧嘉的話,裴允不禁還是想逗逗她,沒辦法,這個丫頭太可愛了,他的“較弱、可憐”的形象都快裝不下去了。
“你你你,你說話怎么這么,哎,你會不會說話,不會說就別說,煩人”,聽見私相授受這個詞,寧嘉的小臉?biāo)查g就拉了下來,這個人太不會說話了。
“好好好,奴才錯了,奴才這就自己掌嘴”,說完拿起寧嘉的手放到了自己臉上,象征性的抹了一把。
不得不說,其實裴允哄姑娘還是有一套的,只是要看對方值不值得他哄,就如寧嘉,自稱奴才逗她一笑,他甘之如飴。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穿個外衣我?guī)愠鋈タ磦€東西?!?br/>
“出去?太晚了,改天吧,你傷還沒好,咱們別亂跑了?!?br/>
“沒事,絕對不要懷疑你夫君的能力好嗎?!?br/>
“就你嘴貧,我去拿衣服”,寧嘉嘴里念念叨叨的走進(jìn)屋里,先轉(zhuǎn)身去了外間的臥房,讓彩珠攔住所有來找她的人,就說她已經(jīng)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