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的錯?!卑灿嵘y得認(rèn)真的看著蘇木苡。
“我知道?!碧K木苡淡淡彎起嘴角,兀自苦笑,“我只是,不該來到他們身邊……”
“什么?”
“沒?!碧K木苡低頭注視著病床上的父親,輕聲對安俞生說,“我問你個問題好不好?!?br/> “好。”
“如果有個人,曾經(jīng)拋棄過你,你還愿意見他嗎?”她的語氣里,真的全然都是疑惑,這個問題的答案,她自己也不知道。
“前男友?”安俞生邊抬眸看她邊問著。
“不是不是……”蘇木苡搖頭,以光速否認(rèn)著。
“你會感覺被拋棄,那一定是因?yàn)槟阍谛睦镞€把那個人放在很重要的地方,對嗎?”安俞生的語調(diào),似乎比從前溫柔,像個心理醫(yī)生,顯得溫和而富有暖意。
蘇木苡以為自己會立刻開口否認(rèn),可是話到嘴邊卻停住了,她的心似乎在遲疑。如果不重要,那么她為什么會花那么多時間來思考有關(guān)于另一位“父親”的問題呢。仿佛從知道的那天開始,思考就從未停止過。
“你不回答,是因?yàn)槟阈睦镆呀?jīng)發(fā)現(xiàn)了,自己沒有否認(rèn)的依據(jù)和理由?!?br/> 蘇木苡輕輕吐出一口氣。“或許,真的是這樣吧。如果是你呢,你會怎么做?”
“我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一直很討厭一個人。不,比起討厭,似乎用恨來形容更合適?!卑灿嵘穆曇綮o如海面,就像什么都從未發(fā)生過一樣。
“后來呢?”蘇木苡的聲音,很輕很輕,就像是害怕觸碰到什么容易破碎的東西一樣。
“后來,直到他真正從我面前,甚至從這個世界上永遠(yuǎn)消失的那一刻起,我有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以前讓我每分每秒都想逃離的那么一個人,我竟然想再見見他?!卑灿嵘亮撕粑?,修長的指尖,瞬間蒼白而冰冷,全身像失了溫度。
那樣的安俞生,看的蘇木苡幾乎是一瞬間便染紅了眼眶……
“你別亂說!安俞生才不是殺人犯的兒子!”
“哎呦,我們的小美女被激怒了?你憑什么說他不是,你了解他嗎?”
“我當(dāng)然了解他,他是好人!才不是你們說的那樣?!?br/> “呵,我都看見了警察圍著他們家用手銬帶走了他媽媽,你還敢說他不是殺人犯的兒子?”